四人的感情纠葛,并不会阻碍到黎由计划的进行。这只是他闲暇之余,枯燥生活的调剂品。
决战时刻,终将会到来。经历过这一切的人非死即伤,而幸存的人将永远难以忘记那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那一日,本是艳阳高照的大好天气,天空突然就变了颜色,宗门上下不少人察觉到光线渐渐暗了下来。但等到他们抬头望天时,天空已是一片漆黑。
那一日,黎琴原本在房内修炼,屋外的吵闹声让她迟迟无法入定。她不得不起身,打算严厉警告下在院中大声喧哗之人。因她已打坐多日,一时间无法分辨是白天还是黑夜,故而并未察觉异常。
“谁在院内喧哗?”黎琴打开房门,拿出掌门徒的气势,眉头微微一挑,大声问道。
“大,大师姐。”众人听见响动,纷纷过来行礼,神色中还带着些惊恐。
“即已夜深,为何不早早回房歇息。聚在这里干什么?”黎琴扫视了一眼在场的每一个人,脸上露出严肃的神情,再次开口询问道。她没想到这院内居然站着这么多人,几乎半个院子的人都出来了,难怪那么吵闹。
“回,回大师姐。如今,是午时…”一个年轻的弟子走上前来,替众人回答了黎琴的问话。
“什么?午时?”就连一向冷静的黎琴也被这回答震惊到了。她抬头望天,黑漆漆一片,不见日月亦没有星辰。“什么情况?”她下意识地皱了下眉,朝那个年轻的弟子开口询问道。
“这…”那人不知如何回答,抬头看了眼黎琴,又默默低下了头,似乎有些顾忌。
“大胆的说!畏畏缩缩像什么样子!”黎琴莫名有些烦躁,不禁大声训斥了一句。
“众人都说是…是天,天狗食日!”那人眼一闭心一横,说出了最不愿说出的话。
天狗食日,自古便是大凶之兆。难怪众人都聚在这里,想必心中都有些忐忑不安。还未等黎琴想出安抚众人的法子,门派的集结钟声就已经响了起来。
在黎琴的印象中,这钟声只响过一次,那就是前掌门宣布下任掌门的时候,如今已是第二次了。她的内心惴惴不安,潜意识觉得有什么大事即将生。
但黎琴顾不上想太多,她第一时间领着院内众人赶往议事大殿。
当她急匆匆地赶到时,就见无边掌门身着一袭青色道袍,袍身上绣着繁复的云纹,他手中还持着一柄古老的长剑,剑身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掌门难得拿剑,他的这一身装扮,更是让人心下一沉,怕真的是有大事要生了。
无边掌门见众人已赶到,并没有像平常一样懒懒散散得来上一大段洋洋洒洒的开场白,而是直言不讳道:“前掌门逝世前曾卜过一卦。”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说出话更是让众人好奇不已。
无边掌门见众人都抬头望着自己,似乎在等待自己的下文,他也不卖什么关子,直接掏出混元白玉盘,将卦象展现。
众人一见卦象,不禁大骇。再结合如今的异象,一时间引起了不小的骚动。近几年的新生中还有未学占卜的,见前辈们神色凝重,不得不跟旁边的师兄师姐们请教。当得知是大凶之卦时,不少人呆若木鸡,他们不明白,明明说的有成仙之机的门派,怎么突然就遇到了大劫难。
“如今异象,想必是应了此卦象。大劫当前,身为掌门有守护宗派之责。但世人无辜,家中有所牵挂的,就下山去吧。”掌门的话通过内力传入每个门派弟子的耳中,众人听后,神色各异。一时间各种念头不断涌现出来。
在众人踌躇之际,一个身穿墨色劲服,头戴一片毡巾的中年男子上前,叩拜在地,高声说道:“本应与同门共进退,奈何家中尚有老母牵挂,恳求掌门允我下山。”只见那人额头冒出紧张的汗水,将参差的额濡湿,一绺一绺地贴在皮肤上,半掩住了两只紧张不安的眼睛。
“去吧。”掌门见此情景并未多加为难,只是摆了摆手让其自行离开。
那人听后,重重磕了两个响头,利索起身离开。
“哎,你…”黎画见那人毫不留恋地离开,不禁开口想叫住他,问问多年的同门情谊为何能这样轻易舍弃?
黎画刚想上前,就感觉被一人扯住了胳膊,她转头一瞧,只见黎书无声摇了摇头。
待黎画抬头回望之际,那人已慢慢走远。
有一就有二,众人见掌门并未提出任何为难,于是又66续续得出来几人,恭敬得上前磕了头表明离去之意,掌门均点头默许。一时间,大殿寂静无声,只有离开之人磕头的声响,砸在每个人心上。
半个时辰之后,众人良久无动静,掌门看着原有八九百人的门派弟子已走了小半,如今只剩下五六百人。他出声问道:“还有人要下山吗?”
黎琴环顾了一圈,见众人不动。便上前回答道:“师父,剩下的均是您和几位长老游历带回的孤儿,想必离开这也无处可去。”
黎琴的话刚说完,众人纷纷跪下,表明自己的决心:“誓与宗门共进退!”
掌门欣慰地看着这一幕,抚了抚胸前的长须,连连点头,却仍是好心提醒道:“此番劫难,成败未知,身为掌门的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刚才的话,今日之内还是算数的,想离开的,不必告之我等,来去自由。”然后他话锋一转,微微施压:“一旦过了今日,擅离职守者,一律按叛逃论处!将广天下门派,以示告诫!”
“是!”众人俯回应。
随后掌门又吩咐座下长老:“即日起,关闭山门,开启护山大阵。从明日起,所有人禁止外出!”
座下长老以玄天长老为,均揖手领命。纷纷传令下去,剩下的弟子,各司其职,分点巡逻,即日起,进入备战戒备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