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到汤杳为什么压腿,汤杳挺不好意思,说是妈妈和姥姥常念叨的家乡老话,“筋长一寸,延寿十年”。
有时候她早晨起来脑子不灵活,就压压腿,拉拉筋,以此唤醒自己。
她身上有股“天天向上”的劲儿,不轻浮,不认输。
也不会像有些女人那样,只要和男人发展出一些情意,就像没骨头软糖,公共场合也是又搂又抱,时时刻刻粘在男人身上。
连费裕之这种最爱八卦的人,也对汤杳有些另眼相看,没有看轻她,还邀请道:“反正你都活动开了,不如待会儿和我们去骑马吧?东边有片桃花林,骑马过去景色特别好。”
汤杳答应下来。
闻柏苓怕她受伤,把最温柔的马匹让给她,专门指派了马厩那边的行家给她当教练。
汤杳却没有像他们想象中那样僵硬、紧张,踩着脚蹬灵活上马,挺直背部,自然前倾。
教练笑着:“汤小姐之前是有骑过马吧?”
汤杳说是。
她老家的邻居叔叔有个很小的马场,养了几匹马,每年到旅游旺季,就会去风景区租借马匹给游人,按圈数收费。
汤杳和邻居叔叔家的孩子是小学同学,从小跟着骑马,根本不怕。
可能姿势上没有那么有贵族范儿,但也算轻车熟路。
那天早晨空气清新,湖面泛起稀薄雾气,汤杳穿着紧身牛仔裤骑着马
()匹。
白马慢跑起来,她拉着缰绳,一头柔顺浓密的黑发散着,发丝在空气中飞扬,确实有点英姿飒爽的味道。
连费裕之都勒了勒缰绳,骑行到闻柏苓那匹马身边,看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试探:“汤杳挺不错的,但你要想正儿八经谈恋爱。。。。。。”
闻柏苓看费裕之一眼,打断他:“先管好你家妹妹吧。”
到底不是经常运动的人,骑马到东边桃林看过桃花林,再牵着马溜达回来,汤杳已经累得不行,额角都是汗。
她告别教练,上楼重新洗了澡。
拿着英语资料站在窗边时,听见有人叫她,“下来啊,去射箭”。
汤杳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和闻柏苓他们喊话:“你们骑吧,我不适合当武将,要当文臣,考取功名。”
闻柏苓骑在白马上,浅笑,很配合地点头:“那祝汤班长,早日金榜题名。”
那个上午汤杳潜心在学习里,不清楚后来闻柏苓和费裕之都玩了什么娱乐项目。
只是下楼吃午饭时,听见他们在聊慈善晚宴的话题。
其实她没听见前面费裕之的吐槽,说某家的慈善晚宴越办越低端,什么人都发邀请函。
大前年请来的那个说是商界新贵,结果就是个搞传销的披皮公司,烂钱赚了九位数,最后东窗事发被查处了,活该。
“这年头实餐饮业是不好做,但实业不都是这行情么,也犯不着对别人谄媚奉承成那副德行。”
费裕之两腿交叠,一副鄙夷神色:“不过今年他们怎么这么上心,邀请函都送到这儿来了?哦,我想起来了,我们昨天中午刚去他那店里吃过饭是吧。。。。。。”
说的就是昨天遇见汤杳和室友的那家店。
那是某家餐饮集团近几年新投资的创意菜餐厅,主打分子料理,圈子里很多人都有VIP卡,也就愿意照顾老板的面子,请客聚餐常订在那边,算是支持生意。
闻柏苓抽出邀请函信封里的展品介绍单翻看,有几件非遗工艺,倒是挺值得拍下来支持支持的。
费裕之意犹未尽地在犯坏:“回头找人代咱们去,抬抬竞价,那些人不是乐意去么,就让他们多掏点儿。拍卖嘛,就得轮番竞价才有意思。”
汤杳下楼时,刚好听见最后那句。
她依然坐在闻柏苓身旁,也跟着往邀请函看了两眼。
老实说,汤杳对拍卖其实很好奇。
小学时班里有同学报了那种很贵的英语班,据说上课表现好可以得到积分,期末有拍卖会,大家拿着自己赚到的积分拍卖学习用品和玩具。
同学和他们讲时,汤杳羡慕极了,从此就觉得拍卖会很高级。
慈善晚宴确实如费裕之所言,这两年都办得不太好,混进来一些不入流的暴发户,没意思。
闻柏苓本来是没想去凑热闹的。
但他看见汤杳落在邀请函上的目光,这姑娘拍卖会的兴趣和向往,都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信封上写了日期,汤杳问:“你们晚上要去参加晚宴?”
费裕之“哼”一声,那句“当然不去”还没吐出来,就听见闻柏苓先开口了。
“嗯,是要去。”
闻柏苓指间夹着请柬,看向汤杳:“慈善晚宴可以带女伴,要不要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