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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离前准备（第1页）

古玩店的客户群，上了年纪的老年人居多。老年人睡眠又少，所以古玩店就要开早市。以前还有夜市，只是慢慢就墨守成规地取消掉了。

任重楼两人这个时间来逛，也是为了先探探底。手里的玉器不能当饭吃，要想换成钱财，离不了与古玩一行打交道。

以前没想过这个行业，彼此隔若河岸两边，任重楼第一次走进这类店铺后，一下子大开眼界。

紫禁城里搬出来的龙椅，大汉天子夜寝用的夜壶，秦始皇饮酒作乐时的编钟，大禹治水在外，路边煮饭的钟鼎，唐明皇的茶具，杨贵妃的梳妆台……

这么多的古董，厚重的历史感扑面而来，仿佛就在跟前，与古人一一相会。

“别看了，都是假货！”

任松节没好气地打破他的美梦。

“啊！没有一件是真的？”

任重楼不了解古玩市场的行情，一下子接受不了眼前的美好，原来都是糟粕。

“满屋子的物件，都是赝品，只有老板是个真人。走吧，不用浪费时间了，这个地方都是假货，我们的玉器不适合在这里出手，卖不出太好的价钱。”

金丹仙客是见过大世面的，给出的这结论毋庸置疑。任重楼哭笑不得地走出店门，压根就没移步入内的任松节摊摊手，表示就是这么回事。

“你会不会看漏眼了？满屋子的货物呢，大大小小的。你都没进店，仅仅在门口扫了一眼而已。”任重楼多少有点不死心，走在前面嘀咕。

紧随其后的任松节，漫不经心解释，“我不需要一一查看，瞬间就能判断都是假的。古物和新物有不同的感觉，怎么说呢，你可以理解为上了年头的物件，都会诞生一些灵性。”

“当然，这里说的灵性，你不必理解为灵智，就当是古韵，跟太玄星上的灵性一说，是不同的意义。至于材料上，我跟好东西打了几百年的交道，断然没有看走眼的道理。”

就你显得能耐！

任重楼对一条街的古玩店，死心是死心了，就是看不惯这家伙的显摆，忽然灵机一动，决定带他也长长见识。

任重楼转身，就带着任松节走进一家刚好已经开门迎客的书店。

书籍的印刷和包装，古今是没法比较的。即便是整条大街泛滥的盗版书籍，封面上的题字，怕是古人都要误以为是大家手笔，况且还不是线装本。

进了店，任松节不明白这里面的门道，只是面对众多包装精美的书本，眼珠子顿时放光，抄起一本《唐宋诗》，就翻看起来。

只见“昨夜裙带解，今朝子飞。铅华不可弃，莫是藁趈归。”

任重楼心里明镜似的，可是迎来任松节迷惑的目光，依旧装作不解，“节哥喜欢古诗啊，那就买一本好了，反正也没几个钱。”

“当今简化字也就罢了，怎么连古人的诗词都给简化了！不对呀，我当年读的这诗可不是这般样子，竟然还有改动的字！”

任重楼到底是装不下了，先拉着任松节跑出了书店，再解释了原因。

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出丑呢！

任松节拍拍手掌，仿佛要拍掉那些盗版书的书韵，也没计较这点小闹剧。

既然时间差不多了，就直接前往酒店。

任重楼辞工的理由冠冕堂皇，说是原先中学的老师，舍不得他这个好苗子，通过家里人，联系上了，劝说他回去继续读书。

这个理由，就十分充分了，所谓迷途知返，浪子回头，老板连劝说挽留的话，都不必多说。临了，还善意地鼓励任重楼好好学习，将来上大学。除了语言上的表示，行动上又多给了7o块钱，凑成了整数4oo。

任重楼心里一盘算，手头上差不多有一个小一千的现金了。

酒店这边的事情结清了，两人就赶过去买衣服。虽说两人个头差不多，任松节有些偏胖，钻进消瘦的裤腿里，走起路来跟抽了筋似的，到底是不舒服。

毕竟手头上的钱不算多，一切都要精打细算，细水流长。任重楼没有选择去游人如织的商业街，反而自行车一蹬，载着任松节穿街走巷，饶了一大圈，终于到达南门的旧货市场。

这边有条“江滩”街，是一处热闹的地方，一大早在街两边的路面上，一排排摆满了各种地摊。当然，也不全是摆地摊的买卖，也有很多的门面房。来来往往的客人，大多时候更喜欢在地摊间穿梭，别有一番滋味。

任松节，不知道任重楼为了省钱，专门带他来这边买衣服的套路，只是见了各色买卖的摊子，也是兴趣盎然，闲逛起来。

褪了色的鸟笼子，半新不旧的碟子碗筷，养在花盆里的绿植，算盘珠子，玻璃球，没了贴纸的磁带，少了几个按钮的播放机，半截卷尺和掉了些把齿的木梳子……

还真是货真价实的二手市场。

来到一个卖衣服的摊位，任重楼大手一挥，“节哥，从头到脚随便挑，多添置几套，方便换洗。”

合身的衣服，终究是要买的，任松节跟摊主比划一下自己的腰身，前前后后上衣和裤子各挑选了三套合适的，又买了一双鞋子。

最后，任重楼总共付给摊主5o块钱。本来应该是51，只因是个大客户，摊主给主动优惠了一元。

提了整整一大袋子衣服，任松节感概道：“楼哥，你们这里的衣服，倒是挺便宜的。”

听到此言，任重楼眼看旁边的摊主眼神怪异，生怕漏了馅，抓紧边走边分散任松节的注意力，“嗯，便宜好啊，物美价廉。这趟出远门，没个大个的行李包不行，我们再去看看包。”

古商城一行后，两人对黄粱市的古玩市场，失去了交易的兴趣。关于到什么地方去卖玉，最后定下来去六朝古都看看。

虽然此去相聚一千多里地，西安毕竟是历史文化、文明中，一颗璀璨的明珠。况且西安在当前，也是个大城市。那里出土过无数的地下古董，当地的古玩市场想必远远不是黄粱可以比拟的。

地摊上看来看去，倒是有几个卖包的，不巧售卖的都是小包，就是那种两根手提带子，包身小菜板大小，浓浓9o年代风格的“公家包”。

地摊上找寻无果，他们只好走进一家专门卖包的店里。果然是家专业卖包的，货物琳琅满目，没有客人想不到的，只有客人不肯出钱买不到的。

听说客人是要买来装出门的行李用，操着浓浓南方口音的老板娘，从一堆样式相同的货物中，抽出一个黑漆漆的大包，介绍着说，“靓仔，这些包都是外贸尾货，虽然没打商标，可都是实打实的好材料，你摸摸看，尼龙布的，刀子割不破，路上安全。”

刀子割不破自然好，一下子说到了任重楼心眼里，也就愉快地付了15块钱，价格确实也不贵。

任松节心里却不这么想，还担心任重楼被老板娘坑了，毕竟一个包而已，顶自己一套衣服的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