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先生。。。。。。王老先生。。。。。。”
周书山披头散,从九宫阁内踉跄而出。在他的身后还跟着已经醒来的紫墨与小虎三人。
“吕之浩,你不得好死。。。。。。”
也不知为什么,就在方才的那一刻,他的心好似被人狠狠的扎了一刀。痛苦万分的周书山双目血红,可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此时心下更是悔不当初为何不修武道。
“哈哈。。。。。。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周书山呀周书山,你一生礼学济世,可终究只是废物一个!”
此时的周书山似已完全失去了理智,他放下老人的尸体,伸手指着苍天大笑起来。
“呔!你这个魔头,我和你拼了!”
眼见如此,此时的小虎望着那无数怨魂虽是害怕,但还是忍不住向前冲去。宋思与贾天雷非但没有阻拦竟是一咬牙也随之跟去。但可怜三人的修为实在有限,普通的轻身之术哪里能摸的着身在半空中的吕之浩半点衣袖。
此时一手搀扶着周书山的紫墨却是悄然松手,抬起手臂指向了空中的周书山,而她的另外一条手臂,却是一直软软的垂在肩下。
“哈哈。。。。。。蝼蚁之辈也敢与日月争辉!”
半空中的吕之浩好似也不急着杀了眼前几人,他大笑一声后却是望向了王学究的尸体。
“王明远你毁掉吕某众多魂兵,就拿你之魂作为补偿吧。。。。。。抽魂。。。。。。”
而就在吕之浩施展“抽魂术”将要抽出王老学究的魂魄时,却是异变突起。
在山海域的某处,有一座大山,此山绵延百里,共有七岭,远远望去像极了一张古琴,所以又名“琴山”
这琴山究竟位于何处,却是少有人知,所在之地更是不属诸多列国任何一方的疆域之内,只有极少的一些人才知晓,此山乃是“德门”的一处禁地。
这琴山的第一道山岭与第二道山岭之间有一片不小的盆地,盆地中奇木林立,花草飘香,中心处还有一片如镜面一般的小湖。
随着一阵悠扬琴音传来,只见一个白衣如雪,眉目如画的女子盘膝而坐在湖边。她玉手纤纤袅袅而动,双眸如雾,琴声如烟。不远处,还有几只丹顶张翅踩水,翩翩起舞。
随着白衣女子一声轻叹,悠扬琴音戛然而止,几只大鸟似也被扰了兴致,出几声高昂的鹤鸣就此展翅飞去。
“周日月,你当初若是留在琴山继续修炼,怎能轻易丢了性命。也难为你自悟五弦奥妙。。。。。。念你护子心切,为师也不能让你就此魂飞魄散。”
喃喃低语中,白衣女子一只玉手轻轻的拨动了一根琴弦,此景若是被那吕之浩看到,定会大惊失色,只因白衣女子怀中的古琴竟是有琴弦九根,而她拨动的也正是第九根,此弦无声!
“六为阴、七为阳、八为灭、九为生。。。。。。”
高山流水般的琴音再次响起,几只大鸟也去而复返。湖面依旧如镜,白衣依旧如雪,但不知在天的亡魂可否听到,昔年没有聆听完的奥义。
与此同时的麒麟苑内,站在半空中的吕之浩面色蓦然大变。
“怎么可能!”
他一生浸淫魂道之术,却从未遇到过如此怪异之事,这王明远竟是无魂。
“哼!”
此情此景下容不得他细想是否是“抽魂术”出了什么问题,一声冷哼中,吕之浩单手掐诀,指向了下方的几人。
“吞了他们!”
话音方落,顿时便有一群怨魂从吕之浩周围的星芒中瞬时幻化而出,并向着下方的周书山与小虎等人呼啸而去。
“鬼啊。。。。。。”
下方的众人都是生平第一次看到只有从故事里才听到过的鬼魂,小虎与宋思和贾天雷三人顿时大叫一声扭头就跑,惊慌之中甚至忘了软的双腿,撒开脚丫子只顾向前玩命飞奔。
而此刻的周书山却是目光呆滞的站在原地,似是静等死亡的到来。他怎么也没想到,昔日李夫子所料之事竟真的生了,只不过好友送给自己的那把扇子他送给了无一。
反观此时的紫墨倒是镇静了许多,她毕竟是墨家中人,更为见多识广些。她的连弩袖箭已经用掉三支,如今还有六支,右臂已是被废的她,在醒来后就装到了左臂上。
“嗖嗖。。。。。。”
随着六道尖锐的破空声,紫墨的六支袖箭没有射向那些扑来的黑影,却是全部射向了半空中的吕之浩,可她心里清楚,这六支袖箭根本无用,伤不到对方半点。
“再见了,无一。。。。。。”
低语中,两滴清泪从紫墨的眼角轻轻滑落,一丝遗憾伴着无尽的眷恋从她将要闭合的双眸中缓缓溢出。
“唵嘛呢叭咪吽”
而就此时,忽有一句晦涩难懂的梵语传入到紫墨的耳中,紧接着她只感觉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片金光。
这意外的一幕使得紫墨倏忽间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竟是无数个泛着金芒的卍字。
这些卍字在萦绕在她的周身,把她护的严严实实,而那些扑来的怨魂在触到这些卍字的瞬间,突然出凄厉的嘶吼,刹那间化作了丝丝青烟。
紫墨急忙睁大双眼抬头望去,然而半空中只是站着一个光头小和尚。
一缕浅浅的失落从心头升起,虽然被救,但在她的心中却无一丝的喜悦。
“紫墨!你怎么样!”
好熟悉,好熟悉,紫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再次抬头望向了半空。
黑雾里,白衣很是破烂,下摆处也几乎都成了布条。但随意扎起的黑与一双深邃的蓝眸,不是她日思夜想的人儿,又会是谁。
“无一哥。。。。。。。无一。。。。。。”
四道不同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嗓门最大的当然是小虎,宋思其次,而贾天雷竟是与紫墨一样,低声呼唤中却伴着悲泣。
小和尚觉心无奈的望了无一一眼,神色间略显古怪,他伸手挠了挠光头又望向下方的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