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san值太高看不见,还是能力太低避开了理智判定?
尘云离摩挲下巴,回忆起明少荼打量自己的神情,又觉得两者都不是。
“叮——咚——”
“前方为香榆街站,请到站的乘客带好随身物品,有序下车。”
尘云离在熟悉的提示音里回神,赶紧将手册放回木匣,抱着匣子从后门下车。
浓黑的烟柱笔直而缓慢地冲开潮湿的空气,随着铁皮车远去而拖曳出长长的烟尾,为本就晦暗的天色再添些许阴沉,暗沉沉的雨云里都染上了工业燃料的刺鼻味。
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尘云离把匣子顶在头上挡雨,一路跑着回公寓,在公寓门口差点撞上人。
“操!没长眼睛啊!”
没等尘云离道歉,那人用力推了他一把,嘴里不干不净地喝骂。
听出是徐白的声音,尘云离眼神微凛,歉也不道了,横他一眼便径直朝楼道走去。
“你他妈的什么眼神!”
徐白满身酒气,被他这一眼看得暴怒,抬腿就踹。
尘云离眼疾身快地闪避,他踢了个空,加上醉酒的眩晕,直挺挺扑倒在地。
“你妈的!”
徐白摔清醒了些,晃着脑袋起身,气急败坏地冲向尘云离,一拳砸向他面门。
尘文简炸毛了,浑身毛根根竖立,喉间溢出低低的咆哮,徐白的拳头还没落下,它就如一道闪电似的窜过去,在徐白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
“咔!”
它满口瓷白的牙在这一瞬间膨胀尖锐,钉穿了徐白的皮肉嵌进他骨头,随即咔嚓一声,他的臂骨被咬出了裂痕,从中断开。
“啊!——”
剧烈的痛苦霎时间袭遍徐白全身,他扯着嗓子惨叫出声,倒在地上蜷缩起身体,捂着断臂滚来滚去,很快就疼得叫也叫不出来了。
尘云离没想到尘文简这一口的威力会如此恐怖,脸色微变:“尘……回来!”
尘文简松嘴,仍然是小小一团,牙齿在离开徐白的身体后也迅缩回原样,只有炸开的毛与眼底的怒意可以证明地上那只滚地葫芦的伤是由它造成。
鲜血从徐白手臂上豁口中汩汩涌出,一同流出的还有细碎的骨屑。
徐白痛昏头了,还不忘瞪着一双怨毒的眼死死看着尘云离,仿佛造成这一切的是他。
尘文简吼声更加低沉冷峻,一句“再看就挖了你眼睛”几乎已经到嘴边了,却被突然响起的脚步声阻断。
有人来了!
尘云离条件反射地将自家炸毛的猫捞到怀里,几秒钟功夫,脚步声的主人已经转出楼梯口,从暗处走向他们。
雨天光线暗淡,那人穿着一身滚金边的白袍,戴着银框眼镜,手里抱着一本白底金字的厚厚书籍,仿佛自带火光,甫出现便让尘云离眼前一亮——物理意义的亮。
他顺了顺披在胸口的银色长,冷质感的银眸扫向地面,看了徐白三秒,不为所动地移向尘云离。
尘文简在他这一记云淡风轻的视线下弓起腰背,莫名的危险感挑动着它本就紧绷的神经,它的牙齿、爪尖又有了变长变弯的趋势。
但没等它二次爆,尘云离便捂住了它的眼睛。
“冷静。”凑到它耳边叮嘱一句,尘云离平静地迎上白袍男人的目光,“这位先生……”
“他是你的朋友?”男人打断他,低头审视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徐白,明明神色、语气毫无变化,却无端令人感到了一点不可忽视的嫌弃,“伤得不轻。若不尽早就医,这只手会废掉。”
尘云离梗了一下:“……不是。但他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