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一个让他十年来寝食难安、夜不成眠的问题。
“森罗和云蔓。。。。。。她们两个谁才是陈琳的孩子?”
“都不是!”
藏青想也没想地快答道,可在话一出口的瞬间,就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
果然,白亦非听到这个答案后,脸上浮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这么说,陈琳的确有子嗣在世。”
“白亦非!!”
一声带着悲戚的怒吼在空寂的地牢里不断回荡。
监牢的铁门被愤怒地扯拽,出哐啷哐啷的响声。
藏青肩上的伤口用力到崩裂,大片的血污染红了整个肩膀,继续向手臂和后襟蔓延。
目欲撕裂地瞪着咫尺之遥的白亦非,咬紧的牙关用力到颈项两侧青筋暴起,突突直跳。
集聚在心底十年之久的愤懑、自责与悔恨在这一刻被肆意宣泄出来,让一贯风雅潇洒的藏青宛如一只受伤的困兽,凶恶狂暴却狼狈不堪。
“白亦非!!将军传授你兵法,指点你武艺,上代女爵离世后,也是将军力排众议,替你保住了白甲军的兵权……说高点儿,将军视你为亲子,说低点儿,将军待你如兄弟,此般恩情称得上天高地厚!可万万没想到……”
眼底泛起的泪合着浅浅的血色在被怒火烧得猩红的眼眶里乱转,被血液浸透的袍袖下尽是骨骼咯咯作响的诡异音调。
“没想到当年南璃城告急,你却袖手旁观,不仅害死将军,连带着主母和将军的世子也一同因你殒命!”
郁结之气直冲心脉,更是令本就严重的内伤雪上加霜,藏青猛按着心口,立刻像虾米似的躬身,喘咳着呕出的大口的鲜血,虚弱脱力地顺着狱墙倒在地上。
“白亦非。。。。。。现在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是你的报应!!”意识消失前,藏青的脸上泛起快意,恶魔低语般地诅咒道,“长命百岁,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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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南苑曾凭借着是一副荒凉破败的景色在显贵的侯府中独树一帜,但现在,和被一把大火烧得面目全非的东苑相比,倒是格外清秀顺眼。
可谁也想不到,就在这无人问津的庭院的地下,还隐藏着一座鲜为人知的密室。
藏着一段必须消亡的辛密。
埋着一位不能被提及的人。
密室内,那盏孤独的油灯还在兢兢业业的燃烧,在等一位同样形单影只的人。
供桌上的长剑依旧,可挥剑的将军却早就战死沙场。
端着两杯盈满的烈酒,白亦非将其中一杯放到了供桌的香案上,仰头瞻仰着墙上的飞鹰战旗。
曾几何时,这只昂扬的雄鹰是何等的飞扬跋扈,可惜如今……已是将军百战死,壮士不复还。
“你要是还活着,一定会对我很失望吧?”
白亦非晃动着玉樽中的酒,面容沉在阴影中看的并不真切。
“你也大可去恨我让你和玄灵军含冤枉死,也尽可怨我让你断子绝嗣……可是……那又能怎样呢?”
手腕一倾,水流坠地的清脆声在肃穆的气氛中也少了分悦耳的轻快,多了分祭奠的庄重。
白亦非低沉的嘲弄笑声又将气氛烘托得恢诡谲怪。
“可你一个死人,又能怎样呢?有什么恨,有什么怨,你都得等我死了以后,我们到地下再去清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