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沅征战在外的这几个月,萧俨在后方针对安州搞了不少小动作。他原以为安州能发展壮大靠的全是唐沅,她走后这安州城正该内里空虚,因此他搞事情搞得是风生水起,半点儿不顾忌。
他想趁机削弱安州的势力,教训教训自己那不孝女,却不曾想,现实又狠狠给了他一个巴掌。
那安州城竟牢如铁桶一般,哪怕唐沅不在,依然各方秩序严密,丝毫不乱,他的人竟一丁点都渗透不进去。
还有那傅景行,素日瞧着不显山不露水的,却不想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角色,智多近妖,坑起人来半点不手软。
他挥出去的那些拳头,都被傅景行轻松应下,甚至还能将计就计,反将他一军。
几次交锋下来,他半点没讨到好处不说,竟反倒自个儿落了个灰头土脸!
傅景行:呵,辣鸡。当本公子上辈子的千古贤相之名是白来的?
萧俨眼看着盟军大胜,唐沅作为主帅更是声望大增,内心焦灼不已。
他很清楚,自己和这个女儿,如今已是走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若她上位,他必然是头一个被她拿来开刀。
他决不允许她再发展壮大下去,威胁到萧家的地位。
可他同时也清楚,北境边城远不在他的势力范围之内,他手还伸不到那么长。
可他做不到,有人却可以名正言顺。
顺理成章地,他找到了远在建康的南陈皇帝
。
北境原本就是南陈的势力范围,如今柔然退兵,边城收回,可唐沅带领的大军却丝毫没有要撤退的意思,南陈皇帝心里也一点没谱。
他担心极了,怕唐沅从此便驻扎北境,想从自己手里抢地盘了。
正好,萧俨遣人上门,要跟他合作,皇帝忙不迭地就答应下来。两人合计了一番,便派了底下人前往北境,明着感谢唐沅、恭迎英雄回归,实则是暗示唐沅赶紧交接兵权,退出边城。
可没多久,南陈皇帝就收到消息,他派去接手边城的武将竟被唐沅扣押下来,一同前去的两名陈朝勋贵子弟,更是被她干脆利落地抹了脖子,斩首示众。
这消息一出,皇帝和萧俨心肌梗塞不已,其他几家势力倒是乐得作壁上观,暗地里幸灾乐祸。
大家表面装得好,私底下都很清楚,萧韫这是要彻底和南陈撕破脸皮了。
不管怎么说,南陈皇室都占了个正统的名头。这些年他们几方闹得厉害,暗地里也没有少打压南陈,却始终没有一个人明着出头,把南陈皇帝从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上拉下来。
没有人想做那个出头鸟,让那些固守忠君的老学究指着鼻子骂。更不想百年之后,在史书上背一个谋朝篡位的名头。
大家都是体面人,自然要顾忌着名声脸面。
如今有个人跳出来帮大家顶了这恶名,他们可不乐得看戏?
但很快,这些人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们发
现,萧韫不仅一口气吞下了边城,她还不准备把各方拼凑的数十万盟军还回来了。
这次为了夺回边城,各方出的兵力虽都不过几万之数,可眼下这局势一触即发,这几万放在某些时候,说不准就是制胜的关键。
这些割据一方的枭雄一个个铁公鸡似的,从来是只准进不准出,眼下一下子没了这么多兵,可不得心疼死?
更何况,那可是数十万兵力啊!若都被萧韫一个人吞了,往后这天下他们还怎么跟她争?
他们决不能容忍萧韫一家独大。
各方势力坐不住了,一波波使者便都被派到了北境来。一时之间,北境这地界倒一改往日的冷清,每天都热闹得很。
幽州这边,萧俨整日忧心忡忡:“若此番真让那孽女得逞了,可如何是好?”
数十万兵力啊,再加上几座边城,还有她在安州的势力,萧韫几乎立马就可与萧、谢、王三家并肩,若单论手下的兵力,甚至可称为中原第一人。
更可怖的是,他们这些人背后还有家族,手上的东西并不单是他们一个人说了算。
可萧韫那边,却实实在在是她一个人的一言堂。
有这样的人挡在前头,日后谁还敢拭其锋芒?
他最大的心腹徐仲年沉声宽慰他:“主公安心。那盟军内部势力错杂,交到萧韫手上不过数月,她绝不可能在这短短时间内就收服了所有人。眼下她既然敢手段强硬地压着底下人,日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