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文英淡淡問:「你不想給錢了。」
「當然不是。」崔遙腦袋甩成撥浪鼓。
6文英白了他一眼,「那就別想一出整一處。維持現狀。」
「可是可是剛才……」崔遙糾結不已。
6文英冷笑:「你若敢對我頤指氣使,我就在你茶碗裡吐口水。」
崔遙:。。。。。。。。。。
很好,6文英一段話將崔遙所有的糾結複雜乾沒了。
崔遙回到自己床上歇下,要睡著了聽見6文英的聲音:「泥菩薩過河,先顧自己罷。」
他們同付令沂和陳芨皆有仇,不落井下石就是善良了。以德報怨的事才不干。
之後崔遙都避著付令沂走,付令沂還以為崔遙怕他了,不免得意。
某日,一名小童送信,崔遙疑惑,結果一看發現是杜長蘭,他火氣蹭的起了:「我倒要看看那廝怎麼個說法。」
信件內容很簡單,大概意思是:我認識了友人,去友人家裡小住,勿念^o^。
那個^o^,一看就知道是杜蘊的手筆。
崔遙又氣又高興,「蘊兒還是那麼可心。」
日子繼續過下去,某日晌午,崔遙散學回住處,倏地聽聞竹林後一陣低斥。
「你還要穿這件長衫丟人到什麼時候,我沒給你買衣嗎!」
崔遙瞬間聽出是付令沂的聲音。下意識躲起來。
偷聽。
然而竹林後沒了動靜。
「你啞巴了,說話啊。」那邊傳來一陣悶聲,像似有什麼東西落了地。
崔遙抓抓後脖子,高高豎起耳朵,聽見:「令沂,你當我是什麼?」
「你怎麼又說這種糊話。我對你還不夠好嗎,不知好歹。」只是付令沂的聲音明顯慌亂,匆匆走遠了。
當日下午,崔遙沒在付令沂身邊看到陳芨。
崔遙還以為陳芨生病了,結果之後幾日也沒見到,一打聽才發現陳芨離開縣學了。
崔遙心裡鬆了口氣,那日的事他沒同任何人說。
付令沂離開後,他也欲走,也不知怎的回了頭,透過蒼翠的竹林,他猝不及防對上陳芨的目光。
幽深的,毫無波瀾,像一灘看不見底的死水,那日午睡他驚的做了噩夢。
現下陳芨走了,他也鬆快了。
轉眼又一次休沐,崔遙早早兒的就興奮等著,只待時辰一到,他就拉著6文英衝出縣學大門。
「阿遙,文英。」
「伯伯,這裡。」
縣學大門的斜對面用力揮手的一大一小,正是杜長蘭父子。
崔遙眼睛一亮,大步奔過去,抱起杜蘊貼貼:「蘊兒,伯伯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