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杜長蘭僅著中衣敲響嚴奉若屋子的門,笍兒剛打開門,懟來一個白嫩嫩的小娃。
杜蘊朝他露出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
嚴奉若從榻上起身,笑問:「這是怎麼了?」
杜蘊捂著小臉,不吭聲。
杜長蘭哼哼:「我同他下不了棋,只好累你來。」
話落,杜長蘭交付孩子扭身走了,身後聽見小孩兒壓低的聲音:「我求饒太多次,我爹煩了。」
笍兒:???
嚴奉若笑出聲,杜蘊一張小臉充滿無辜,道:「伯伯,真不怪我。我爹太狠了,不怎麼肯讓我。」
落子無悔,沒得退路,所以小崽兒每次落棋都猶豫。他見勢不對,就先同杜長蘭告饒,弄得杜長蘭束手束腳。
杜長蘭回屋後,撤了案幾,悠閒的往榻上一躺,臉上哪還有半分無奈,閒閒的翻閱佛經,何止一個愜意了得。
這雨雖來勢兇猛,但一個時辰就止了,雨後空氣清,帶著涼涼的濕意,十分舒適。
後院地面浸足了水,軟爛不堪,杜蘊之前才在雨中瘋玩得了兒,這會兒光著小腳丫在泥面踩來踩去,還用腳丫夾出一團又一團條條狀狀的泥團。
笍兒在一旁勸兒,勸不住杜蘊,他問杜長蘭:「杜公子也不勸勸孩子?」
「勸什麼,有什麼好勸的。」杜長蘭撐腰打了個哈欠。雨後的天兒,不冷不熱,最適合睏覺了。
嚴奉若按住小童:「蘊兒稚子天性,由著他去。」
杜長蘭點點頭:「是這個理兒。」
兩人就此切開話題,又議論「天然」二字,道家精於此,嚴奉若平日裡涉獵不淺,娓娓道來。
「啪啪啪——」小孩兒用力拍著小手,由衷稱讚:「伯伯真是才學過人,所知甚廣。」
他腳上泥濘未褪,小臉卻是嚴肅認真的,明顯聽進去了。
杜長蘭附和兒子,嚴奉若搖搖頭:「我所學不過皮毛,論才學,我舅舅遠勝我。」
外面風涼,嚴奉若又咳嗽起來,杜長蘭扶他進屋,又撥開香爐點上。
小童此時倒了溫水,餵嚴奉若服藥。
杜長蘭開口:「可能給我瞧瞧?」
笍兒遲疑,嚴奉若將藥丸落他手裡,杜長蘭仔細查看,又嗅聞一番。
「奉若兄,你這病可有由來?」杜長蘭將藥丸還給笍兒。
嚴奉若道:「大夫說我是娘胎里落下的病根。」
所以這麼多年,嚴奉若的舅舅始終不能對嚴秀才釋懷。
當年嚴母意外喪命,李氏還了一命去,卻還累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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