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想来泡温泉,但他是想跟栖南单独来,现在十来个人一起,站成一排都能挡住山坳里刮出来的老北风。
前两天他心里还翻腾着各种花样儿,此刻纯洁的跟山上的雪一样,白得毫无杂质。
在市区感觉不到有风,但山里不一样,风还是飕飕的吹。
斜斜的山体上都是积了雪的树,被风一吹簌簌直落,正好一窝雪沫子都落在了朝岸宁头顶。
朝岸宁感觉头皮一凉,缩着脖子往前迈了两大步,嘴里“嚯”了一声。
栖南就在他旁边,抬手在他头上拍了拍,把他头上跟脖子里的雪沫拍掉。
“早上让你戴个帽子,你不戴,”栖南边拍边说,“这回好了,透心凉。”
雪虽然拍掉了,但还是有不少雪沫直接在朝岸宁头皮上跟脖子里化开,又凉又湿。
“嘶,真冷。”朝岸宁抬手遮在头顶,生怕雪再落下来。
栖南用手帮他擦掉耳朵下面化开的水珠:“一会儿多泡泡汤池就暖和了。”--
办好入住手续,把东西拎进房间后大家就都散了,男的去男汤,女的去女汤。
栖南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家里窝着,一泡进温热的汤泉水里,舒服的呼了口气,身体里的酸软疲惫一下子散了一半。
这里的装修风格是中式,汤池旁边就是亭台小阁,汤池上面六个龙头不停往下流着汤泉水。
栖南胳膊搭在石头池面上,刚下水没一会儿,皮肤被热水蒸的微微红,鼻梁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朝岸宁端了一盘水果过来,眼睛一直在栖南半露的胸膛上流连,栖南脖子往上仰着,性感的颈部完全在朝岸宁眼底,微微泛蓝的汤泉水贴着栖南胸口跟胳膊上紧实的肌肉浮动着。
朝岸宁看得喉咙干,赤着脚走到汤池边,把果盘放在栖南手边,脱了身上的浴袍,扶着栏杆慢慢下了水。
感觉到水波在动,栖南睁开眼,朝岸宁侧着身体,正在往他这边走,最后坐在他旁边。
“刚刚去哪儿了?”栖南睫毛上都是水珠,一眨就顺着下眼睑往下落,栖南抬手擦了擦眼底,“我们都泡半天了也不见你。”
“我去协调了一下房间。”朝岸宁说。
这次的安排有点仓促,他没订到有汤池的房间,但是不死心,又去前台问了问,还真让他给碰着了。
一家四口临时有事,退了一间带汤池的亲子房,朝岸宁立刻订了,还把他跟栖南的行李都拎了过去。
栖南应了一声,也没具体问,侧身从果盘里插了个橙子吃。
朝岸宁又往栖南身边靠了靠,胳膊一抬,不经意擦着栖南露在外面的肩膀。
湿滑温热的触感让他身体一颤,小时候他俩经常一起洗澡,长大了这么几乎算是赤裸裸的相对,还是头一回。
刚进山庄时白得跟雪一样的心思,很快染了别的颜色。
朝岸宁想说点什么,舒承走过来,站在池边弯着腰问:“南哥,我们准备去汗蒸房,你们去吗?”
“我不去了,”栖南摆摆手,“你们去吧,我再泡一会儿。”
舒承又问朝岸宁,朝岸宁当然是陪着栖南,也说不去。
几个人一走,这片区域只剩下朝岸宁跟栖南两个人,眼前是袅袅白烟,一直往上腾着热气,越腾朝岸宁越热。
看着栖南,朝岸宁有了反应,在水下别人看不出来,他把身体一点点往水里沉,最后没过脖子,只留个头在水面上,眼睛不停在转,但不管怎么转,最后都能转到栖南身上。
栖南是看着他一点点沉下去的,朝岸宁下巴跟耳垂都成了红的。
“你要是热,就先出去透透气。”栖南真怕他憋死。
朝岸宁舔了舔嘴唇,硬着头皮说:“不热……”
两个人在汤泉里泡够了,一起去淋浴,好在浴袍够宽够大,能遮住朝岸宁所有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