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玲曾无数次问过他,妈妈去哪里了?可是他总是闭口不谈,如果不是这张全家福,妈妈的样子恐怕早已经被她遗忘。
她现在身处何方,她现在过得好不好,她的样子有没有变,她有没有新的孩子。
这一切都无从知晓,记忆在一次又一次的噩梦中,被缓缓冲淡。
她只记得妈妈说过,在流星划过的时候许愿,会特别灵。
只不过黑夜听不到她的祈愿,她的天空中从未划过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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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飘散着咖啡的香气,混合在皎洁的月光之中。
周白完成了手头上的工作,却怎么样都无法入睡,思绪如流水一般,将他的睡意慢慢冲淡。
也许是咖啡喝太多了,他可以感受到身体异常疲惫,但大脑却依旧清醒。好似不知疲倦的陀螺,一直旋转着。脑子里想着莫名其妙的问题,黑暗犹如一张巨大的网,将他包裹在内。
他感受到了梦中的那个对手,他就在基金会。
那种窒息的感觉始终萦绕在心头,他看着飘着热气的咖啡,忽然感到一阵恐慌。
又是一场棋局,他所需要面对的是一个几乎不可战胜的对手。
对面只要拨弄几枚棋子,就能将他败的体无完肤,他不想再体验一次这种绝望了。
周白明白,自己处于孤立无援的地位,维尔汀,十四行诗,还有其他人,所有人都被基金会给冲散了。
他们无法交流,无法沟通,只能被动的任人摆布。这种被动的感觉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令人心烦意乱。
正如迪斯马小姐所说的那样,好好利用这把大伞。自己要成为控制它的主人,而不是成为任它摆布的玩偶。
显然,独立的编制是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但是基金会绝不会允许有第三个,躲避暴雨的组织存在。
基金会主要的对手是重塑之手,而维尔汀的出现,会带来更大的不确定性。
维尔汀会吸纳更多的神秘学家,而正是这些外来的神秘学家,给基金会带来了更大的不确定性。
周白翻阅着手中的资料。
人类党团是他最大的敌人。这个团体是基金会的重要组成部分,而他们是绝不允许第三方的存在,他们的利益绝不能遭受威胁,这才是他们的信条。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起点,撼动这个团体才是破局之法。但是梦中的那个对手,会让他如愿以偿吗?
他不知道。也许只有接下来的走访调查,才可以了解更多的信息。
当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只有在基金会立足,才可以开始探索。
沉寂的黑夜,只听见时钟滴滴答答,仿佛永无尽头。
周白看向窗外,如潮水般浓重的黑夜中时不时闪过几道影子。
也许有流星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