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一个胆小鬼,那些人都比你优秀,该死在暴雨中的是你。”
“你不是策划了这场越狱吗?你应该为他们的死陪葬。”
“我对你很失望,安室玲。”
一张张面孔,一句句话,无一不冲击着她的灵魂。
也许这些就是她从暴雨之中幸存下来,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可是为什么?维尔汀也从暴雨之中活下来了?
可是为什么她能成为司辰,而自己要遭受基金会所有人的指责。她能见到外面的世界,而自己只能被囚禁在这里。
“不是我害死的他们!”
她绝望的吼了出来,但是很快,无尽的黑暗便将它淹没。
残酷的噩梦像一阵狂风,无情地将安室玲从梦幻的世界中掀起。那个可怕的梦境如同一条黑暗的河流,将她从平静的夜晚中扯向深渊。
梦中的恐怖场景让她仿佛坠入了无底深渊,只能在惊醒时喘息。
泪水早已打湿了枕头,黑暗,恐惧,绝望萦绕在她的心中,同样的梦境重复了无数个夜晚。
她瞥了一眼旁边的闹钟,现在是凌晨4点,可怕的梦境让她睡意全无。
“怎么了,安室玲?”床头柜上的门先生问道,月光透过小小的窗户照在镜面上,反射出明亮的光。
“对不起,打扰你休息了,我还以为我已经适应了呢。”
安室玲的声音细弱蚊吟,汗水早已浸透她的全身。
“你应该告诉他们真相。”
“我已经说了无数次,我不害怕暴雨,可是没有人相信我,连我的父亲也一样。所有的人都认为,我在那场越狱行动中逃脱了,所以我才得以活下来。”
安室玲苦笑道,也许她天生就是一个怪人,母亲是一个神秘学家,而父亲却是一个人类。自己平庸的神秘学天赋,也不足以让自己在基金会抬起头来。
两年前,仓库莫名其妙失火,接近一半的神秘学素材被烧毁。可是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可是没有人相信,最后父亲凭借着自己在人类党团中的地位保住了她,但是她也被永久禁足。
从那以后,父亲对她完全失望了,基金会所有人都视她为灾星。
安室玲胡乱抓挠着头,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门先生也不再说话,房间内的沉默与浓厚的夜色化为一体。
安室玲重新躺了下来,但是脑海中的黑暗仍旧挥之不去。
她拿起床头的相框,用手轻轻摩挲着,拂去上面的灰尘。
照片上每个人的脸上洋溢着笑容,爸爸,妈妈,还有她。
有一天,妈妈与爸爸大吵了一架,从此她的生活之中只剩下了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