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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鸣山里,榕树看着万物复苏,春意盎然,突然惊醒,想起了自己没有交待玉州的事情,它叫醒石头:“糟了,忘了交待小人参繁殖期的事情了!”
石头总是闷闷地:“怎么了?”
“春天了,小人参的繁殖期就要到了!以前的五月,小人参就开始开花了,现在成了人形了,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自己处理。”
“他身边有人,你怕什么。”石头说,“这天地阴阳,天道伦常,小人参自己会懂的。”
老榕树看着天边的月亮,再过几日就是满月,不知道到时候玉州要怎么办。
还有刚刚才从山上撤走的那些人,他身边那人,好像也不是怎么信任他,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玉州这几日觉得天气热了起来,他是人参,人参喜阴,不爱酷烈的阳光,喜湿又不耐涝,他在山上的时候都是榕树帮他遮挡阳光,所以做人之后,太阳太烈的时候,他就躲在偏殿里。
小枣已经回到了他的身边,现在是除了时延跟玉州最亲近的人,知道玉州闷在殿里,所以小枣在经过时延的首肯之下,叫了戏班杂耍的伶人来,给玉州耍戏解闷。
玉州也是兴致缺缺,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这两天总是燥热,食欲也不怎么好,只有在时延来的时候,他能收敛一点自己的脾气。
“还没到夏天,怎么就开始苦夏了?”时延看着玉州的脉案,又抬头看到玉州没什么精神地在榻上滚来滚去。
玉州撑着头看他,觉得自己指尖像是有什么要冒出来,玉州伸出手,在指尖绽放出了一朵艳红的花,说起来也不算完全是花,是一圈圈红色的小果实样的。
他这才反应过来,已经五月中了,春日马上就要过去,往常在山里,他在四月底就已经开花了,现在化成人形了,他竟然还会开花!
这些日子里的烦躁也都有了解释,那就是他的繁殖期到了,怪不得看什么都没有兴趣,还吃不下东西。
玉州看到自己手指尖的花,他用了点力气收了回去,只要不压制,那花就又冒了出来。
他试了好几次,才勉强收放自如,于是跑到时延的面前:“时延,我给你看个东西。”
时延放下手里的书:“给朕看什么?”
玉州伸出手,修长的手指上,缓缓开出一朵花,又不太像花,更像是一个个红红的果实凑在一起,时延第一眼看到,脑子里就跟人参花联系在了一起,只是现在还没有完全盛开。
不过玉州没给他看多久,就收了起来,时延想到近日玉州都在跟戏班的人待在一起,也许是跟着戏班学的。
“好看吗?”玉州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这是自己最好看的时候,当然也希望时延看着是好看的。
“好看,是什么花?”
“人参。”玉州高兴地说,“人参花是最漂亮的。”
“很喜欢人参?”时延想起他先前说,发簪也想要做成人参叶子的。
“人参很好啊,药用效果也好,长得也很好看。”玉州有些自豪。
“这话听着不像是夸人参,倒像是在夸你自己。”
玉州在心里默默说,可不就是夸我自己吗?但这话他不能告诉时延,不然会被抓去吃的。
今晚玉州因为自己近期烦躁,都没跟时延一起睡,今天他留在这边,洗漱之后躺在床上又欣赏了一下自己的花,在时延上床来之后才收了回去。
玉州这一整夜都翻来覆去的,不像往常,虽然他总是乱动,但只要被桎梏住,基本也能安稳睡到天亮。
但今晚玉州一直睡得不安稳,他感觉到玉州的身子在发烫,时延睁开眼睛,坐起身来:“行中,宣太医。”
行中守在外间,听到时延的吩咐,立刻派人去传太医。
太医来得很快,给玉州搭了脉之后看向时延:“陛下,公子身体无恙。”
“无恙?”时延看着睡得脸红扑扑的玉州,“他在发热。”
太医似乎是有些不太好意思,清了清嗓子:“陛下,公子长大了……这是,正常的反应。”
但太医的心中有些纳闷,不是传言陛下在山里就宠幸了公子了,怎么这时候还能不知道这事呢?
时延看着玉州泛红的脸,挥退了众人,重新在玉州身边躺下,玉州翻身到他怀里,手摸在他的胸口,下半身无意识地在他的身上乱蹭,还发出了些许嘤咛。
“玉州。”时延的声音很哑。
玉州下意识地觉得这样的动作能让自己好受一点,动作就越发大了一点,时延伸手按住他的腰。
睡梦中玉州皱起眉头,拂开时延的手,继续蹭。
渐渐地他又不再满足这样的动作了,有些急切,带着点哭腔,他也不知道时延到底怎么帮他,但就是本能地信任他:“时延,热,不舒服,你帮帮我。”
时延叹了口气,一只手伸进被子里,另一只手轻轻拍着玉州的背。
玉州被浪潮淹没,像是死过一次又活过来,身上的中衣都被汗湿,却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近日来积攒的不舒服全都烟消云散。
剩下的,是久违的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