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她的脸肿的说话都有点张不开嘴了。
蒋灵杰一听她这么说,顿时也松了口气,冷静下来,也不禁对贺莹有些刮目相看,特别是看到贺莹那张惨不忍睹的脸,更是心虚内疚,毕竟是小孩之间的事情,迁怒到大人还直接动手,也是怎么都说不过去的。
刚才看她和褚方的关系像是不一般。
他公司之前还一直想和褚方家的公司合作,但是手里的人脉都用不上,这事要是处理好了,说不定还能搭上线。
想到这里,他忙说道:“你说这些话真是太让我惭愧了,既然贺小姐是褚总的朋友,那大家都是认识的,什么都好说。”
刚说到这里,刚刚离开的褚方忽然去而复返。
他把手里的冰袋随手抛给贺莹:“快把脸敷一下,都快肿成猪头了。”又似笑非笑地
贺莹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又走了。
蒋灵杰看褚方居然又特地回来给她送冰袋,越显得两人关系非同寻常了,面对贺莹那张肿的过分的脸越尴尬了,忙说道:“是,快敷一下吧,消消肿。”
贺莹也有些怔愣,觉得自己以貌取人实在不应该,随即把冰袋小心翼翼地按在了脸上,刺痛感顿时缓解了不少。
贺莹虽然挨了一巴掌,但也没走,在医院陪着做完了所有检查。 蒋灵杰大概是给他老婆做了思想工作,只是不搭理贺莹,倒是没再给她脸色看了。
最后检查结果是轻微脑震荡,要在医院住三天观察。
蒋灵杰原本不打算让贺莹出钱。
贺莹看出他是想通过她去跟褚方拉关系,她还是先交了一部分钱,褚方那个人,她还有些摸不透,不敢欠他太多人情。
她手里一直存着一笔应急的钱,就是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生的。
只是之前攒下来的钱一下子全花了个精光,一下子就捉襟见肘了。
处理完医院的事,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她又坐上学校老师的顺风车一起去了学校看贺康。
为了不吓到贺康,她戴了个口罩,肿起来的那边脸被口罩磨得火辣辣的疼,也只能忍着了。
贺康早忘记了自己推了人,正在开开心心的玩积木。
贺莹没叫他,而是先跟老师去看了监控。
监控里就看到贺康和那个叫蒋文博的小孩坐在一起玩拼图,一开始两人还玩得好好的,玩着玩着两个人就吵起来了。
先是吵架,吵着吵着蒋文博就站了起来,朝贺康吐了口口水,贺□□气的推了他一下,但并没有怎么用力,他就用头去撞贺康的肚子,贺康开始只是推开他,是他一直用头去撞贺康,看起来像是把贺康撞痛了,他才生气的用力推了蒋文博。
蒋文博一下仰躺着摔下去,后脑勺磕在地上,就不动了。
小文老师小声说:“贺康平时从来不打人的,这也是蒋文博先动手他才推的他。”
她平时负责照顾贺康,和贺康关系亲近,看到监控更是替贺康委屈。
贺莹倒是松了口气。
之前老师说的不清不楚,她就怕贺康无缘无故伤害别人,出现了暴力倾向。
现在看完监控,知道贺康是事出有因,她就放心了。
贺莹已经把监控内容都拍了下来,又问老师:“监控对方家长看过了吗?”
老师顿时有些尴尬:“还没来得及给他们看。”
当时事突然,再加上蒋文博当时看起来很严重,在场的老师也只说就看见贺康推了蒋文博,就没顾上查监控,先通知了双方家长到医院。
贺莹说:“那请给他们一份吧。”
老师立刻保证会给对方看的。
贺莹就去看贺康了。
小文老师把他安抚的很好,他看起来已经忘记了自己推人的事了,只是高兴那么快又看到了贺莹,他很好奇贺莹为什么要戴口罩,贺莹骗她是自己感冒了。
见贺康没什么事,贺莹就走了。
前几天才刚交完学校的钱,现在又交完了医院的钱,贺莹手里就只剩下一千多块了,现在只能指望这个月的工资了。
多干几个月,她就能缓过这口气来。
现在她是真庆幸裴邵没有直接开除她了,心里甚至一阵后怕。
像她这样的人,想要挺直腰杆做人,是件奢侈的事。 今天这样的事,如果不是褚方刚好路过帮了忙,她还不知道要被怎么为难。
只不过现在实在缺钱缺的厉害,平时都舍不得打车,今天就更舍不得了,虽然外面雨下得不小,贺莹还是走路去坐地铁回去。
走的时候小文老师好心借了把雨伞给她,让她不至于被淋湿。
她冰敷了一下午,脸上倒是消了一点肿,但是巴掌印却从红色变成了淤青,看着挺吓人的,戴口罩又磨得疼,坐地铁的时候就没戴口罩,倒是引来不少人惊讶的视线,贺莹只当看不见。
坐完地铁又转坐公交,贺莹在车上累的睡着了,结果醒来的时候,现挂在前面横梁上的雨伞居然被人拿走了。
她的心情诡异的很平静,甚至都没有多余的愤怒和怨气,只是疲倦又麻木,想回去好好的睡一觉。
从公交站台走回裴家大门,足足有近两公里的路。
雨下的不大,她就淋着雨走。
她在医院跑了一下午,又辗转去了好几个地方,已经很累了,越走步子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