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就是看着心肠硬,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谢俞说完敛了笑,又把手机扔在边上。
刚才雷妈有的没的说了一堆,周大雷想抢电话也没抢成,等电话里那些声音戛然而止之后,他突然现自己居然有点失落。
这种失落就像刚搬出黑水街的那几天,每天早上醒过来,下意识想去王妈那儿吃早饭,却现再也听不到窗外的叫卖声那样。
谢俞往下想想又觉得烦躁。
换了平时他可能“操”个一声也就完了,但是贺朝就坐在边上。
这傻子在看那本心平气和面对人生,读到有意思的话还念出来给他听“小朋友,你这本书是不是没看,我觉得还挺有用胸襟决定器量,境界决定高下。多学习学习,别一天天的就知道对我家不是,对我动手动脚。”
贺朝把家暴两个字咽了下去。
谢俞张张嘴,叫他“朝哥。”
贺朝念到一半停下来。
谢俞不知道怎么说,这点事情说出来又觉得矫情,而且他平时也没有跟人倾诉的习惯,开了口立马又后悔了。
于是两个人互相看了半天,谢俞又说“没事,就叫叫你。”
这人没有哪一回是闲着没事干才叫他哥,贺朝记得头一次还是在刘存浩生日会上,结果叫完了回去就跟他说你招惹我。
贺朝“没事个屁。”
其实都是屁大点事。
想一段回不去的日子,想那些嘈杂的、市侩的、粗俗的声音。
谢俞说话的时候,一只脚垂下去,光着脚,点在地板上。
有点凉。
“那就想点别的,”贺朝笑了起来,“比如说有你朝哥的现在和未来。”
贺朝说这话的时候很认真,丝毫没有平时那种散漫,眼睛里映着他的身影。
认真到谢俞猝不及防地撞进去。
谢俞鬼神使差地,俯身过去吻在贺朝嘴唇上的那一瞬间,心想,矫情个什么劲,不如直接干。
一碰到对方,脑子里什么念头都没了。
贺朝怕自己又把人弄疼,刚开始还控制着,直到谢俞勾着舌尖主动碰了一下他的。
光是这一下还不算。
谢俞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他腰间的松紧带,校裤腰围本来就松,解开之后直接顺着伸了进去。
谢俞手指有点凉,指节微微曲起,刚碰上去的时候大概是被那玩意儿的温度烫了一下,顿了顿没敢动。
贺朝“操”了一声,手也往下探“你想整死我是不是。”
快到熄灯点了,寝室楼外面开始吹哨。
等两个人都弄出来,寝室里一片黑,只听得见彼此的喘息声,急促地绕在一起。
谢俞凭着记忆在床头摸索,摸半天才摸到包纸巾。
贺朝接过来,打算帮他擦擦,手还没碰上去,谢俞差点没把他踹下床“别碰。”
贺朝缓了一会儿,又问“一起睡吗”
谢俞反问“你杵着根棍子睡得着”
“”
想想也是。
床太小,挤在一块儿睡,肯定得贴着。
谢俞坐起身,伸手去摁床头那盏充电式台灯的开关。
贺朝借着那点灯光,看到小朋友身上那件毛衣已经卷到小腹上方,露出来半截腰。再顺着往下看,就是刚才被他弄开的、松松垮垮的校裤。
他看着看着,没忍住又低头在谢俞嘴上碰了碰“那我回去了。”
谢俞“滚吧你。”
这提上裤子不认人的态度。
贺朝笑笑,松开了他。
贺朝人是走了,但空气里那股味道半天没散。
除了台灯,谢俞现刚才被他随手扔在床上的手机屏幕也亮着。
消息一条一条地往外弹。
以为是贺朝又过来什么玩意儿,谢俞把手机勾过来,滑开屏锁,看到十几条游戏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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