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倒是恢复的不错,我妈那时可是带我去全省着名的三甲医院看的,不过“后遗症”严格说起来还是有,因为从那以后,我也学会了打架。被打断手后,我妈为了让我有能力自保就送我去学了跆拳道,你知道学成之后我做的,但显然我们今天要讲的这篇属于这一类。”
“《滕王阁序》和其他作品不一样,它虽然是天机云锦金声玉润,但含义并不复杂,想要t会它的绝妙,最好的办法就是读,多读,这b绞尽脑汁去探寻作者究竟表达了怎样的感情有意义的多。”
“但是出题老师就ai给我们考这些啊。”底下有学生抱怨。
“是啊,”她接过学生的话,“要不然你们以为为什么那些该si记y背的我从来没让你们落下?要是按照我的风格,那些根本就没有任何学习的必要。一边要保证你们拿高分,一边要又要让你们学得开心,你们以为老师很容易吗?”
“老师超厉害的,你就是一中最bang的语文老师!”有学生发出应援式的呼喊。
“行了,马p就不用拍了,我本人已经够骄傲自满了。言归正传,《滕王阁序》据说是王b0十四岁写下的,假如史料为真,这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他是世所罕见的天纵英材。”
“老师,王b0虽然厉害,但是我觉得他的文学成就和真正的文学大家b起来算不得什么。”
“那是自然,但是看问题要全面,你想想看,李白写《将进酒》和《蜀道难》的时候多大?苏轼写《赤壁赋》多大?白居易写《长恨歌》又是多大?这就好b一个初三学生,和一个从业经验丰富的文字工作者同时写出一篇高考满分作文,其意义是截然不同的。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nv生姣好的面容上显出一丝释然,最后点点头,“懂了,老师。”
“当然,我并不是就因此否定其他大家让人难以望其项背的成就,他们的建树有目共睹。我只是觉得,假如王b0后来没发生那场意外,他日后必定也是着作等身。”
“老师是王b0的粉丝吗?”有个留着标准寸头的男生问到。他鼻梁上架着一副厚厚的近视眼镜,整张脸都写着求知若渴,一看就是那种废寝忘食的刻苦学子。
她将双手反剪在背后,眨了眨眼睛思考了一下,道,“粉丝倒算不上,不过我上学那会确实很喜欢这篇文章,有段时间天天翻来覆去的读,以至于老师还没开始教我就已经背下来了。”说到这里她笑了一下,漂亮的眉眼舒展开来,像是一副摊开的绝美水墨画。
“老师一看就是聪明过人的那种。”
“我聪明吗?”她苦笑,看了那人一眼旋即道,“我不知道大家的十四岁都在g什么,反正我的十四岁充斥着无所事事和不务正业,再看看人家,啧,有时是人与人的差距确实b人和狗还大。”
她瞄了一眼底下几十颗目不转睛盯着她的小小脑袋,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解释道,“当然,我绝对没有内涵在座各位的意思,能坐在这里的你们大多数都是天之骄子,我只是在骂当年的我自己罢了。”
她毫无包袱地自黑引得大家阵阵哄笑,课堂气氛一度欢欣无b,连几个途径走廊的其他班级的老师都忍不住踮着脚尖往里面瞧,想看看这个平日里高傲的有些不近人情的人,到底是使了法子才能和学生处的这般其乐融融。
连曲璟尤也很好奇,她盯着台上那张笑意盈盈的脸,没觉察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人真有意思,上一秒因为一封情书把人怼地狗血淋头,下一秒却又能毫无障碍和学生打成一片,不能不说很有自己的一套。
“这篇文章我非常建议大家多读,读的次数越多你就越能领会它的美,越能t会它的jg妙。”她并不看课本,而是闭着眼睛摇头晃脑,脸上是颇为沉醉的表情,声音宛转悠扬抑扬顿挫。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se。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yan之浦。’诸如此类的神来之笔在这篇文章中bb皆是,希望大家不要错过。”
她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一个大大的“读”字,字迹工整笔力很深,然后转过身,目光与台下的几十双视线相接。“关于王b0,有一点我觉得颇为遗憾。他原本是稀世之才,在文学上的天赋和造诣让多少人望洋兴叹。可偏偏他想做的是那经世之才,文学不过是他用来攀爬的手段,而不是本心。”
“可那个时代的读书人谁不想通过科举考试飞h腾达呢?功名利禄说起来庸俗至极,但又有几个人能真的不追逐?”先前对王b0提出质疑的nv生又发出了疑问。
“是,我们当然也不能说追逐功名利禄就是错,想往高处走也是人之常情。但是在追逐之前,是否也应该静下心来好好斟酌斟酌,最适合自己的究竟是什么?”
“我们的世界之所以jg彩纷呈,是因为不在少数的人都做了适合自己的选择,有人大放光彩,有人或许只是萤火一般的微光,但正是所有的光汇聚在一起,才使得这世界光芒璀璨。”
她放眼望去,几十双青春的眼睛正执着地盯着自己,稚neng的面庞难掩青涩。
“以前人为例,李白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在官位和文学之间他选择了后者,所以才创造出那么多脍炙人口的传世诗篇。同样是姓李,回溯千年,李斯的选择却与他截然不同,但一样在自己的领域大放异彩。”
“当然,李斯的结局很惨,不过这就属于政治斗争了,不在我们今天的讨论范围。试想一下,如果让率x而为的李白去做宰相,让满腹城府的李斯去写诗,那将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可李斯并不是一个好人啊。”有学生发出质疑。
“非也。”她望了那学生一眼,缓缓摇了摇头。“我们评价一个历史人物必全面地看待他,不能只盯着他的缺漏之处。其实除了秦桧这种遗臭万年的大j贼,我们可能很难武断地说某个历史人物是绝对坏或者绝对好的。”
“世人说秦始皇残暴尚武,可若不是他骨子里流淌着蛮横的嬴秦血ye,又如何能一统天下,让一个纷乱了几百年的社会此后‘书同文,车同轨,行同l’?世人又说隋炀帝暴nve无道,可他极力主张构建的京杭大运河,在千年后的今天对社会发展都意义重大。”
“好了,回到我们之前的话题。说到文学成就,南唐后主李煜作为君王免不得要被提起,不可否认他的词写得极好,但到头来呢,成了亡国之君。我们把目光往后世放,会发现不管是宋还是明,都会有和李煜类似的君主,他们的共同特点是文学造诣颇高,心肠也不算坏,但就是把国家治理得一团糟。当然,我举的这几个特殊的例子,他们本身也没有选择权,某种程度上做皇帝也是“身不由己”。”
底下有学生举手,她微微一笑点点头,示意她直接说即可。“老师的意思是,人应该选择自己擅长的领域去攻克,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取得成绩。而如果随波逐流或者迫于现实胡乱选择,最后多半不会有好结果,是这样吗?”
她欣赏地看了那学生一眼,欣然道,“没错,这种选择不仅关乎伟人,对我们普通人来说也是同样的道理。高考后你们会面临选大学,大学毕业你们要选工作,这对你们来说都是考验,每一个抉择都会影响你人生的走向。”
“有人适合做老师,有人适合做律师,有人适合做促销,有人适合做研究。我希望同学们都能记得,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最好的选择,只有最适合你的选择,唯有在你喜欢且擅长的领域,你才有可能做出一番成就,成为浩瀚宇宙中,那一点星光闪闪。”
语罢,下课铃刚好响起,她挥挥手做了个“收”的动作。哪怕前一刻她还讲得情绪激昂,铃声一响却片刻都不逗留,大步流星走向室外,走到门口时短暂停留,朝曲璟尤望了一眼,淡淡的看不出太多情绪。
“课代表跟我来一趟办公室,顺便帮我把讲台上那堆试卷一起抱过来。”
“哦。”曲璟尤应了一声,有些意外,旋即站起身。方卉激动的脸都涨红了,语无l次,“哎哎哎,你看她的眼神,她这哪里是想要你抱试卷,分明就是希望你抱她嘛。”她边说边给曲璟尤让出一条通道,屈起手肘向下一沉做了个加油的动作。“给我争气点啊曲璟尤,老师都已经这么主动了。”
曲璟尤回头狠狠剜了她一眼,后者夸张地缩了缩脖子,接着捂嘴窃笑。眼看着cp复活有望,她怎么能不喜上眉梢。
曲璟尤加快脚步追上老师的步伐,但并没有靠得很近,而是有意隔了两米的距离,不疾不徐地跟着她。
她今天穿了一件黑se百褶裙,脚步稍一加快便裙摆飞扬,让她整个人显得格外神采飞扬。黑se大波浪卷发覆盖在她的白se通勤衬衫上,随着她前进的动作起起伏伏,宛如夜间翻涌的海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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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日秘而不宣的亲近后,古流方每天都会雷打不动地给曲璟尤送早餐,有的时候教室人太多不方便,她就会让方卉带过来。尽管曲璟尤拒绝了无数次,但她也同样反向拒绝了无数次,理由无非是买的太多吃不完,日子太近快过期之类的。
曲璟尤好多次翻来覆去地看生产日期,但最远的也只是两个月前,而且保质期至少还剩大半年。
“下次不要再给我带这些了,你喜欢就自己吃了吧。”当方卉又一次受人所托,将旺仔牛n和两个包装jg致的面包交给曲璟尤时,后者终于拒绝了她。
“那可不行,古老师说了,要是让她发现这些东西没进到你肚子里,下次月考她就找个理由给我作文打零分。所以你吃的不是早餐,而是我下次考试高分的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