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后,荷华坐在靠近书斋门口附近的桌子看书。
有两书生打扮的人走了进来。
他们在议论些事。
荷华合上书,提笔沾墨,在纸上问他们需要什么,她可以去帮他们找出来,稍等片刻即可。
其中一个书生说了一本书的名字,荷华记得书斋是有的,笑着点头,转身去给他们找书。
布衣书生道:“你看见了么?”
紫衣书生颔首。
他道:“看见了,那两人赤裸裸地死在草丛里,一男一女,这件事一大早便传遍整个风铃镇了,大街小巷都在说这件事呢。”
“凶手杀他们干什么?”布衣书生很奇怪地问。
“仇杀或情杀呗。”
紫衣书生又补充道:“我见过他们,都是家里穷到叮当响的人,凶手肯定不是为财,那就是仇或情了,嘿嘿嘿,我猜是情仇。”
“这年头,人命如草芥。”
荷华听得稀里糊涂的,将书递给他们。
身为哑巴的她不能及时开口问,等荷华想写字问问,两个书生拿了书,给银子便直接走了。
最后还是她出外找人问清楚的。
确实是他们死了。
听到书生议论此事时,荷华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书斋里帮工的那两个男女,怀疑是不是他们出事,果然猜的没错,是他们。
荷华回到书斋,神情恍惚。
又是如此。
每次当荷华身边出现危险,不用她出手,那些危险总会过段时间就消失,不知道是谁动的手,好像有人一直在暗中保护她。
就在荷华疑惑之时,于昨晚手刃了那一对男女的燕落絮跟随着一辆马车离开了风铃镇。
一个时辰后。
悬在书斋门前的风铃响了。
荷华下意识地抬头,看见贺岁安走进来,她起身迎了上去。
少女梳了抓髻,身穿嫩青色的襦裙,腰间垂下绑着简单又好看的结的裙带,勾出纤细腰肢,不施粉黛的脸有轻微的擦伤。
荷华张嘴无声。
她指了指贺岁安的脸,意思是问怎么还受伤了。
贺岁安无端想避开荷华的眼神:“是我昨天不留神磕碰到,擦伤的,过几天便会好了。没事的,荷华姑娘不必为我担心。”
见她不想提,荷华不问了。
紧接着,荷华又表示自己很高兴贺岁安还会再来书斋。
“荷华姑娘,我问过你和燕王燕无衡是什么关系。你说,你和他没关系,可是真的?”贺岁安还是把她想问的问出口了。
荷华虽然不解贺岁安今天为什么又问一遍这个问题,好像来书斋就是特意问此事的,但她还是耐心回到桌边,用笔墨写出答案。
我对他确实只是一个无关紧要之人罢了,到底怎么了?
字一如既往的秀美。
疑问仿佛能透过纸张跃上来。
贺岁安并不觉得荷华在欺骗她,眼神是很难骗人的,荷华看向她的目光仍温婉慈祥,温婉慈祥中带有对这件事的淡淡疑惑。
难道此荷华非彼荷华?
也说不通,若此荷华非彼荷华,对方又是如何知晓那么多关于燕王燕无衡的事,还信誓旦旦说都是真的,绝无半点杜撰。
贺岁安忽看了一眼书斋外面,又转回头:“你前几天说,等我看完这些书,还想了解他,你会告诉我,你为何会这么了解他。”
荷华微微一笑。
她将这一生所遇到的事删繁化简地都写与贺岁安看了。
纵然她们相识时间不长,见面次数一只手能
数尽,荷华也想相信贺岁安,相信她不会害自己,相信她不会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
长生有可能使人羡慕。
更可能使人将荷华看成怪物。
人喜欢将罕见的事称为怪事,喜欢将罕见的人称为怪物、怪人,这也是荷华不能永远在一个地方久住的原因,会引起注意。
荷华并不是第一次来到了风铃镇,这是她来风铃镇的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