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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许三七百思不得其解,之后总是有意无意避开那位大公子,这点连山潜都能看得出来。
“你挑信得过的人来,我教我会的,余下的我管不了。”最后许三七还是松了口。
缘由有二,其一是她确实放心不下木兰,其二,她也盼着种粮这事儿能早些定下来。
到时候如木兰小枣一般的孩子,兴许就不再会为了一袋米,一碗面而被人弃于风雪。
沈调挑来的人里十中有七是沈家人,沈小六也在其中,许三七不端架子,下地那日该交代的她都交代了。
但免不了还是有人问:“为何粪土得以养地?”
“为何留种不如初种?”
“为何薯葱可分苗,花生却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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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三七不是个好夫子,她一律答:“记下就成,往后你们自然会知道。”
这些人多半是各郡来的沈家旁系子弟,跟着下了几日地,分得良种后就要回去了。
十二郡共担此事,让她手头松快了不少。
但这不妨碍许三七忙得脚不沾地,上半天开食铺,下半天跑城东看人起垄洒种,空了就琢磨怎么触发任务。
所以,许三七想,她只是没有闲时。
才不是刻意躲着谁。
思及此处,她又忍不住叹气。
张云也知晓她近日事多,没揪着她走神的事儿不放,只是重提了一回辛折的酒:“他怕你惦记着,问要不要托人给你捎来?”
“成啊。”许三七欣然答应,想了想又问:“这会儿南边还有行商来么?”
天璇和摇光正闹得厉害,走水路怕是不稳妥吧?
“近日靠岸的商船是不多。”张云也发觉了,“倒是旱路多有人走。”
不走水路,从南面往开阳来需得穿过群山密林,费时又费力,若碰上山间匪寇,更是得不偿失,往日行商们多是不愿冒这个险的。
“那便不要急着捎来了,酒等晚些他来海城了,我们再一道喝。”许三七说。
又过了几日,朝惊春雷,山上的野草野菜冒了头。
吃过午食,许三七在院里捣鼓她的宝贝鸡粪。果皮醴酪掺和进槽里,闷了近三月,此时再翻动,属实没什么臭味了,只能闻见淡淡的一股果子酸。
这一槽不多,也就够自家菜园子用的,趁着天回暖,她打算再酵一缸,但迷迷糊糊又想起来这两月为了堆鱼肥,她好像已经把年前制的那一篓子曲丸用干净了。
翻箱倒柜一阵无果,许三七寻思着制新曲丸得用蓼草,便问张云:“云姐,下半天你去山上吗?”
“去不了。”张云也正为此事发愁,她道:“东城门封锁了,这几日都不能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