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徒从柜子底下掏出一卷麻布来摊开给许三七看,上边用炭笔画出了各式各样的刀,尖头的、带锯的、剔骨的、片肉的,应有尽有。
许三七挑了几把,又定做了一把漏勺和锅铲。
“这些要等我师傅来能做。”徒弟在出师前是不能独自接单子的,这是规矩。
“什么时候能来拿?”许三七问。
“交了定金之后申时来取。”她要做的东西都不复杂,铸起来应该很快,就是这个漏勺有点意思,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许三七:“行。”
统共八十文,定金付了三十五文。
许三七由衷觉得——钱,实在太不经花了!!!
昨天刚进兜里的银钱一下子就花去了两成,她还有好多要买的呢!
现在身上剩下的钱居然只够买两斗米了,一用粮价来衡量,许三七就觉得自己简直是个穷鬼。
出了铁匠铺,许三七瞧见布庄的伙计在往外搬木架子,搭好了就把一匹匹暗色的麻布堆在外头,不一会儿就有人来问价。
“麻布怎么卖?”是个拄着拐的阿婆。
伙计把好一些的棉布放在靠里的架子上,不咸不淡的回话“一端四十文。”
一匹是两端,麻布的价是最低的了。
上了年纪的阿婆有些犹豫,四十文不是小钱,但现在正是要扯布做冬衣的时候,再等,这布价也会涨了。
许三七听着也很是心动,不光是做衣裳,她还想裁些碎布来擦手擦脸。
冬日的衣裳棉布做更合适些,许三七问那伙计:“这棉布是多少钱一匹?”
“一匹?五十文一端。”伙计满脸写着不耐。
日日有人来问布价,再问这价钱也不会跌,买不起就赶紧走,别耽误做生意!
许三七想着要是给她和小枣一人做一身冬衣的话少说也要一匹布,还得扯棉花,不如干脆就扯棉布做,多也就多二十文。
“那我要一匹棉布。”许三七在心底算了算,除去买厨具的钱,买完布还能剩两百多文,够了。
“您要什么花样的?”伙计瞧她像是真要掏钱买的样子,变了语气。
许三七没理他,径自走进铺子里,掌柜的在台前算账,瞧见有人进来忙上前招呼:
“姑娘看中了什么喊我给你包起来就成。”
许三七没说自己要买布,只问:“能不能扯些一尺碎布?”
掌柜的语气颇为豪爽,“行啊,你要什么样的,我这挺多碎布头的。”
“棉布的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