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鹏海一听,便拍大腿道:“这主意好!既如此,我一会儿给老八的工钱,也直接分给你两成!”
木老八见严之默一副文质彬彬又笑脸盈盈的,提出的建议却不像个书生郎,倒更像经商多年的老油条。
严之默出身村野,对县城怕是不甚了解,可木老八却是知道的。
一架轮椅,自然根据所用木料的不同,定价也殊异,最便宜的几十两,贵的上百两也并非不可,但即使如此,县城里买得起的人也有的是!
只要像尤鹏海这样的主顾来上几个,他原本打算买断图纸的价格就定能回本,长远来看,比分成更加实惠。
可严之默这般提议,也无毛病,两成的银钱,他也不至于吝啬到不舍得给。
又有尤鹏海作见证,木老八是想赖账也不能。
于是乎,当场签了契书。
至于尤鹏海定做的那架轮椅,选的是中上等的木料,木老八定了八十两的价格。
拿出其中的两成,就是十六两,木老八当场用店里的小秤,称足了散碎银子,交给了严之默。
严之默点了点,转手递给了姚灼。
姚灼像是一个无情的存钱机器,默默把夫君新挣来的钱收好。
过去没见过世面,而今几百两都见过了,这区区十几两揣在怀里,再不会心下忐忑。
离开工坊,尤鹏海为了感激严之默帮他解决了一大难题,还热情地邀请两人去下馆子,自然是他来请客。
盛情难却,又确实到了饭点,严之默本想婉拒,可面对过于热情的尤镖头,终究还是没能成功。
到了地方才知,尤鹏海所谓的小馆子,实则分明是家酒楼。
眼前不过三个人,他生生点了一桌子七八个菜。
席间,严之默提及自己做的小生意,又引得尤鹏海赞叹连连。
而姚灼在一旁不怎么插话,专注吃着严之默夹到自己小碗里的菜。
最终,一顿饭在尤鹏海恋恋不舍的情绪下结束。
“严老弟,你这般能人,隐于乡野,可真真是埋没了。等日后你若想来县城谋生,不嫌弃的话,就来找我,有我罩着你,在此处安家落脚,绝无问题!”
不仅如此,还细问了严之默家的位置,又给了自家的地址,还指了指去往宏明镖局的路。
“严老弟,下回来县城,可定要去寻我,不然我便要恼了!”
直到严之默再三保证定还会再来县城后,尤鹏海才舍得放他走。
告别这本是萍水相逢,却意外颇为投缘的镖头,两人继续走在路上,心境却已是不同。
人与人的缘分真是说不准,谁能想到好端端走在街上,还能结识一个镖头,到了称兄道弟的程度,又挣了笔银子。
“日后在县城,咱们也算有熟人了,若是往后生意做到此处,也不至于像那没头苍蝇一般。”
此番与尤鹏海的结识,着实是意外之喜。
而这道缘分,竟因轮椅而起,严之默不由地感叹,天下真是没有白费的工夫。
等到医馆时,时候已经不早。
排队等了片刻,才轮到姚灼。
不过这哥儿大夫却有个规矩,那便是在帘后坐堂,不许男子进入。
严之默见状,只好松开了轮椅,目送姚灼自己推着行了进去。
就像严之默上辈子常去的医院一样,医馆这地方虽没有现代才有的消毒水味,可也总有一股浓浓的药味。
哪怕并非是因为真的有疾才来看诊的,身处此处,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惴惴不安。
严之默等在外面,原地转圈,不知转到第几圈,终于等到姚灼出来,手上还捏了份药方。
他忙迎上去,一手圈过轮椅,又将那药方接过来看。
“大夫怎么说?为何还开了药?”
姚灼抿了抿唇。
方才在里面,听那哥儿问了好几个问题,他才知为何不让各家夫君跟过去。
那问题问的实在是详细,以至于姚灼压根不好意思跟严之默复述。
他轻咳一声,说道:“没什么大碍,不过是根据我的体质,开了个调理的方子,告诉我,若是准备生养了,便喝起来。”
其实谁家成了亲,不是盼着早日有喜。
只是那大夫见姚灼有伤在身,眼下还吃着别的药,恐会冲突,便叮嘱他还是缓些时候再开始调理。
不过……
他扯住严之默的袖子,领着人避到一旁,似是又犹豫了半晌,才垂眸低声道:“夫君,等回了客栈,我有话同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
(打哈欠)大家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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