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一边说着,一边咳嗽,声音中透着一丝虚弱。
胡亥转头看向赵高,面色凝重。
他想起刚刚动手时,自己因为之前受的伤,脑袋有些晕沉,下手可能没控制好轻重。
赵高年纪大了,万一真出了什么事,事情就麻烦了。
况且此刻,殿内外都是自己信任的人,也不怕赵高耍什么花样。
“李太医且慢,赵中丞似乎身体不适,请为他也诊治一番。”
李时闻言,顿住脚步,心中虽然不愿,但面上却不敢露出丝毫不满,恭敬地应道:“是,陛下。”
胡亥说完,转向阎乐,继续道:“这身衣服破损严重,又沾满鲜血,扶我到内殿换身衣裳。”
阎乐点头,搀扶着胡亥准备离开,但目光却不禁看向赵高,低声问道:“那他怎么办?”
胡亥轻轻一笑,摆手道:“无妨,这里里外外都是你的人,他跑不了。就让李太医在这里为他诊治,你母亲还在他手里,现在可不能让他死了。”
阎乐心领神会,点头应下,扶着胡亥缓缓走进内殿。
两人一进来,便看到地上散落的几件带血的侍卫衣服。
“陛下,这是……”阎乐的声音中透着不解。
胡亥连忙解释:“你走后,我不是制造假伤口吗?为了顺利骗过赵高,就多划了几道真的,没想到血流得有点多,就随便找了几件衣服擦擦。”
听到这番话,阎乐眼中涌现激动之色,当即单膝跪地,声音哽咽:“陛下大恩,臣万死难报。”
胡亥见状,心中泛起一丝羞愧,尴尬地笑着说道:“举手之劳,不必客气,不必客气。”
“当务之急,我们还是先想想如何把你母亲救出来吧。”
阎乐闻言,这才缓缓起身,心中的激动逐渐平息。
胡亥沉思片刻,继续说道:“朕记得赵高说过,在你们离开他的府邸时,他已经安排人去接你母亲。”
阎乐点头道:“是的,赵高果然不讲信义,不仅没有放掉我母亲的打算,还想用她作为人质一直要挟我为他办事。”
“进宫前他还专门办了一件事,当时不知道他去干什么,现在想来,应该就是安排人去转移我母亲了。”
胡亥皱眉,若有所思地说道:“恐怕没这么简单,偏偏在你们进宫前安排人,应该不只是转移,大概率是以防万一,如果他不能安然出宫,你母亲怕是也活不了。”
阎乐听后,眉头紧锁,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那这可如何是好?”
胡亥轻轻一笑,镇定自若地说道:“倒也不必着急,现在赵高不是还在我们手中吗?”
“原本计划是抓了他,稍微逼迫一下,他就能放人。”
“但没想到他也不是个贪生怕死的,从抓住他到现在,也没见有求饶的意思。”
“就算以死相逼,他也未必能屈服,弄不好最后玉石俱焚,拉着大家一起死反而得不偿失。”
“所以我们得改变一下策略,简单说,就是不能再投鼠忌器了。”
阎乐眉头微蹙,疑惑地问道:“何谓投鼠忌器?”
胡亥想了一下,耐心解释道:“意思是在打老鼠的时候害怕弄坏了旁边的东西。”
“就像现在我们想对付赵高,但又怕他伤害到你母亲,做事有所顾忌,束手束脚,不敢放手去干。”
“这样不仅救不出你母亲,我们自己也会受制于赵高。”
阎乐似乎有所领悟,心中却仍有些犹豫:“那我们该怎么办?”
胡亥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低声说道:“所以,等下我们要演一出戏。”
阎乐眼神中露出疑惑。
“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