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芷笑着,“这宫里,你放心住就是。后宫本宫管着,不会有人嫌弃你,也不会有人嚼舌根。”
毕竟上次在宫里住了一段时间的世家女,赵婉诺,可是成了赵嫔。
宫内宫外,难免有人揣摩。
但淮清婳和赵婉诺不一样,她不会在这宫中久留。
可不知道为什么,宣芷心口闷闷的。
这种无奈,她以为见多了,也以为自己习惯了。
但显然…并没有。
淮清婳走了,又去闷声钻研琴谱。
她前两日从宫里一位乐师那里得了本琴谱,兴趣颇深。
宣芷坐着,看着这本略显陈旧,明显翻了无数遍的游记,又默声坐了许久。
“绿萝……”
“娘娘…,有何吩咐…”
“去拿一个锦盒,把这本游记单独装起来,放在贺礼里面。”
“是,娘娘!”
绿萝领命而去。
晚膳时,萧秦护传她过去作陪,她今日心绪不佳,话少,也吃得少。
萧秦护细心,询问,“怎么了?阿芷?”
“没怎么…兴许是近几日准备贺礼,累了!”
这明显不是真话,以前做了那么多事,宣芷都未说过累,更何况只是一个臣子成婚时的贺礼。
但她不说,萧秦护也不会深问,只会找一件开心的事,让她展颜,“明日,阿芷陪朕出宫,去吴家贺喜!”
嗯?
宣芷“噌”的抬头,眼睛亮晶晶的。
可以出宫?
前世她自进了宫,除了父兄死时回宣府上过一炷香,后面到死都没出去过一次。
“可是陛下…只有皇后,才有资格和陛下出宫,出席这种场合。”,宣芷看着他,假装惶恐,“臣妾虽执掌后宫,却只是贵妃,怎敢和陛下一同去贺喜。”
“阿芷…你这可是怪朕一直不封你为后?”,他也看着她,面上带笑,语气平淡无波。
似乎没什么情绪。
但那双眼…却锐利了些…
也不知这话是试探,还是开玩笑,抑或是敲打?
可萧秦护凭什么拿立后这件事情敲打她?
宣芷今天心情不大好,又或者有点厌倦他这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态度,也就没什么心思跟他玩什么文字游戏。
那因为听到可以出宫而雀跃的心立马冷静下来,用和他一样的平静语气回道,“陛下…立后乃国事,要立谁为后,又或者是什么时候立后,都是陛下和前朝大臣决定,和臣妾何关?
臣妾只是一个后宫妇人,人微言轻,本本分分做自己该做的事,守自己该守的规矩,仅此而己。
至于立后之事,臣妾只是个贵妃,不配和陛下共议国事,也请陛下不要为难臣妾,更不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让臣妾惶恐。”
她说的平静,语气里却是难掩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