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秦护挑眉,“宣贵妃真这么说?”
“千真万确!”
萧秦护饶有趣味的扫了眼议事的朝臣,笑道,“听到没有,你们在前朝天天逮着骂的贵妃,心胸气魄可比你们有些人宽广得多!”
他改了以往的阴阳怪气,说得直接了当,倒是让朝臣不敢反驳了。
萧秦护瞅着一个个的,心烦的很,回头对杨泉吩咐,“既是贵妃开的口,那就让她等着,等朕忙完了,一起过去看大皇子。”
他既然开了口让许幽等,摆明了是不想让她一个人见儿子,许幽心焦,但眼下她不敢对这个男人有半分忤逆,只能等着。
这一等…就等了一个时辰。
萧秦护不急不缓的的走近,看着日渐消瘦的女人心中没有半点怜惜,“若你不是阿赋生母,朕是一刻都不想见你!”
那语气里明晃晃的厌恶和嫌弃,让她的心口犹如尖刀般刺了的疼,他们似乎也曾相爱过。
竟不知,一朝一夕之间,就变成了这样子。
许幽压了压心口的情绪,哑声道,“臣妾自知犯了大错,也明白不该出现在陛下面前,惹得陛下不高兴,但阿赋病了,臣妾……想看看他,不然…心不安!”
萧秦护冷笑,“能令你心不安的事情那么多,你顾得完吗?”
“臣妾……”,许幽张嘴…又闭上,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罢了…你终归是阿赋生母,这是朕改变不了的,朕可以允许你去见他,但他愿不愿意见你,就看你自己造化了!”
许幽听他松口,心中异常欣喜,也没心思细想萧秦护后半句的意思。
萧秦护也不点破,他把人带到萧赋门外,道,“进去吧…你们母子说说体己话。”
“臣妾谢过陛下!”
许幽欢欢喜喜谢恩…提裙进了萧赋的寝殿,“阿赋…母后来看你了…”
她人未见声先起,躺在床上的萧赋"噌"的坐起,眼直勾勾的瞪着冲进来的这个女人,厉声怒吼,“别过来!!”
许幽愣住…
她看着自己的儿子,居然从他脸上看到了厌恶和恐惧!
许幽不可置信,小心翼翼的挪了一步,柔声哄着,“阿赋……你怎么了?母后来看你了,你不要怕…告诉母后,母后帮你解决!”
“站住!!”,萧赋哭着吼着,小脸苍白的缩在角落里,“你不是我母后,我母后怎么可能是杀人凶人,我母后怎么可能杀害我的兄弟姐妹!我没有这样的母后!”
许幽如遭雷劈,像一座木雕一样僵在原地,这些事情,六岁的萧赋怎么会知道?
她转头,看向门外站着,无波无澜的萧秦护,忽然间笑出了声…
报应啊…
“来人!来人!!”
萧赋大喊…
“把她弄走!她不是我母后!!”
一个六岁的孩子,话语的杀伤力就是如此的清楚直白。
许幽瘫软在地上,眼泪不知从什么时候爬满脸庞,“阿赋……谁跟你说的这些,母后……母后………”
她本想说,她没做!
但她说不出口…
“杨泉…”,萧秦护走进来,“把皇后带下去!”
许幽被人拖了下去,萧秦护坐在萧赋床边,把小小的人儿搂进怀里,问,“昨晚朕跟你说的,都是朕的一面之词,你就不想听你母后解释吗?”
萧赋哭着摇头,“父皇是天子,怎么会拿子嗣这种事情来哄骗儿臣,母后…定然是做了,不然她刚刚也不会如此失态。”
你看…小孩子她天真,但不傻!
萧秦护温柔安抚,唤来御医,给他服下一颗安神丸,等萧赋睡着了,他才出来。
许幽似失了魂魄双眼空洞无神,见到他来,木木的问他,“是你告诉阿赋的吗?”
“是…你的奶娘在阿赋身边乱嚼舌根,令他和朕离心,又怨恨宣贵妃,间接使得他不喜吴老,影响课业。
许幽…你可以烂掉,但阿赋不可以,他是朕的儿子,所以朕…昨晚就跟他解释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