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放察覺到阮莓有些低落的情緒,他轉移話題:「你不是問找村長做什麼嗎?我們昨晚上交流了一下已知信息,發現共有的信息,就是紅燭。我們需要紅燭。」
「哦。」阮莓心不在焉。
路予白他們已經走了過來,聽見二人的對話,路予白道:「村長說村子裡已經沒有紅燭了,只有方城才有。只不過有一件很麻煩的事情,我們沒有錢。」
「別擔心,村長不是說了讓我們打工掙錢嗎?」丁能大大咧咧道。
李彬忍無可忍:「那是打工嗎?那踏馬是送命吧!」
阮莓的好奇心終於被勾起來:「到底是什麼呀?」
「村長說村里最近要辦喜事,缺了口棺材,讓我們去村里墳地外砍槐樹來做一口棺材。」路予白回答道。
阮莓眼睛一亮:「我最喜歡做手工啦,讓我來。」
李彬開始陰陽怪氣:「做吧,自己做的棺材,躺進去才更親切。」
「我家小孩要是真躺進了棺材,我也會把你敲暈了去墊背。」駱放聲音漸冷。
「這場遊戲的主題很明顯是冥婚,肯定不是阮莓倒霉就是許蓮倒霉啊,關老子屁事。」李彬嗤笑道。
阮莓捂著嘴笑:「萬一他們偏好重口味,看上你了呢?」
「好了好了別吵了,咱快去伐木。村長說後天雙喜就要出嫁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路予白看李彬臉都綠了,連忙打圓場。
李彬桀驁的離開:「老子不去!」
丁能大步邁開到李彬面前擋住他,有些不高興的說:「你咋又縮呢?不行,你得跟我們一起去!」
「許蓮跑沒影兒了,老子管後勤去,想吃飯就讓開!」
丁能連忙往旁邊退了一步,不敢再攔著他,李彬恍若肩負重要任務的戰士一般揚長而去。
他一路往暫住的大瓦房的方向走去,但因為對囍事村不甚熟悉,正當他以為他迷路了的時候,便看見了一道熟悉的人影——許蓮。
許蓮正坐在一戶人家的門口,她身邊坐著一個身著淺藍色襖褲的妙齡女子,正低著頭在抹眼淚。那雙正在拭淚的手十指纖細,一看便知是不沾陽春水,修剪圓潤的指甲在陽光下泛著粉色的光芒。
李彬走了過去,直接問:「許蓮,你在這兒幹什麼呢?」
許蓮正在低聲安慰女子,冷不丁的看見忽然出現的李彬,她有些慌張,不過很快鎮定下來:「我路過,看見她哭了,安慰一下。」
「瞎好心!」李彬揚長而去。
許蓮看李彬走遠了,才接著同身邊的女人說話:「雙喜姑娘,你別哭了,我真的,可以幫你的……」
雙喜擦掉最後一滴眼淚,抬,直勾勾的盯著許蓮,淚眼朦朧間浮現出詭異笑容:「好啊。你比他們都聰明,你會活下去的。只有你,會活下去。」
……
阮莓本來想跟著駱放他們一起去砍樹的,但山路難行,駱放硬是把阮莓送回了暫住的大瓦房才離開。
阮莓在門口坐了一會兒,她找不到樂子,正是無的時候,鼻翼間飄來了一陣清香。
她循著味道看過去,便看見門口的大槐樹上開滿了潔白如雪的槐花,那一枝枝槐花隱在綠葉間,相映成。
阮莓聞著這花香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她往四周望了望,見四下無人,就站起身,靠近那棵大槐樹,手腳並用,不過須臾,便輕快敏捷的爬上了大槐樹。
她找了一根粗壯的枝幹,調整好了姿勢,便靠著樹幹懶洋洋的躺了下去。朵朵槐花近在咫尺,她伸手摘下了一枝枝椏,枝椏上綴滿了沉甸甸的雪白。
那枝枝椏被阮莓抱在懷裡,然後慢悠悠的摘下一朵,餵進嘴裡。剎那間,有清甜的香氣自唇齒間蔓延開來,讓她舒展了眉眼,露出了愉悅的笑意。
阮莓吃了一會兒,算是解了饞。原本沉甸甸的枝椏也只剩寥寥無幾的的幾朵,她本想多摘幾枝綴滿槐花的枝椏,讓駱放吃,但在手觸碰到一枝枝椏的時候,她耳畔忽然間傳來了一道輕細的聲音。
「你能不能不要摘了,給我留一點兒。」
阮莓順著聲音看過去,便看見了一個隱在雪白槐花、碧綠枝葉間的年輕姑娘,她的身子是半透明的,阮莓這般看過去,還能看見陽光打在她身上的斑駁樹影。
槐樹陰氣最重,尤其是這無限世界的槐樹最甚,寄生於其上的鬼怪,只要不離槐樹,便是青天白日也可出來活動。
阮莓盯了她一眼,說:「雖說你寄生於此,但這槐樹也不是你的,我餓極了要摘幾串槐花吃,怎麼就不行了?」
「可你已經摘了一串吃完了……」那女鬼瑟縮在一邊,小聲說道。
「我就要摘,你過來打我呀。」
女鬼有些氣惱:「你別逼我!」
「來,打架呀。」阮莓擼起過長的袖子,朝著女鬼咧開一排潔白的牙齒:「今天不是你吞了我,就是我吞了你。」
無限世界的鬼怪除卻吞噬人類,吞噬同類也是一個不錯的提升力量的渠道。雖說阮莓失去了記憶,但身體留存的本能尚存。
「我跟你拼了!」女鬼朝著阮莓撲去。
一團黑氣自阮莓手中浮現,她瑩白圓潤的指甲變成尖銳利爪,穿透了女鬼的身體,緊接著強行掐住了女鬼的脖頸。
女鬼察覺到了危險,開始拼命掙扎,阮莓的力氣不算大,女鬼掙扎的這一下,讓她掐著女鬼直接栽下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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