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多钢心疼坏了,捡起烤肠吹了吹又往嘴里塞。
黄桂花顾不上管他,站起身走到墙根下,贴着墙根偷听隔壁的动静。
其他人有样学样,一个个的全都贴着墙壁站着,吃着烤肠偷听隔壁的动静。
隔壁先是响起大伯娘的骂声,然后是噼里啪啦的鞭子打人的闷响声,接着又是大伯娘的骂声,再来是叶多多的哭喊声。
不仅老叶家人偷听,左邻右舍也在偷听。
左邻右舍觉得偷听已经无法满足他们的好奇心,纷纷走出家门,结伴来到叶满仓家的家门。
隔壁叶满仓夫妻还在打叶多多,起初叶多多哭的很大声,渐渐的她的声音就下去了,过了没多久隔壁就没声了。
黄桂花猜测“咋没声了,叶满仓两口子该不会是把人给打没了吧”
胡艳艳也跟着表自己的看法“可能是打晕过去了。平时大嫂装的可温柔娴淑了,真没想到她打人能打的这么狠。”
黄桂花哼一声“她惯会装模作样。”
又认真听一会,还是听不到动静,黄桂花觉得没意思了,转身往屋里走“天色不早了,都洗洗回屋睡吧。”
九月初,公社小学开学,叶多金兄妹又要开始为期一个学期的读书生涯。
九月一日凌晨,黄桂花难得起了个大早,并且还难得的拿了全家人的衣裳去河边洗衣裳。
时隔二十几年,黄桂花再次来到河边洗衣裳,一时间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大家都放下手里的衣服盯着她看,视线在她身上打量,直白的视线仿佛要把她整个人穿透。
忽然被这么多人盯着看,黄桂花其实不是很适应,但为了某个目的,她还是忍了下来,提着衣裳,找了个空位置蹲下,拿出衣服开始洗衣服。
本来热热闹闹的地方因为黄桂花的加入变得安静起来,不知道过去多久,老叶家的老邻居牛婶凑了过来和黄桂花接话。
“大缸家的,你家不是打了水井吗,咋不在家里洗衣裳了”过去二十几年她都是一个人在家里洗衣裳的,今儿个咋忽然来小河边和大家挤着一起洗衣裳了。难道老叶家的水井坏了
黄桂花给牛婶一个笑脸,拿过肥皂在衣服上打肥皂,一边打肥皂,一边说话“在家里洗衣裳伸展不开,洗不干净。”
俩人本就不熟,聊到这里顿时尴尬起来,找不到话题往下接。
黄桂花心想,你们咋不问我为什么要来这里洗衣裳,快问我啊,快问你们不问,我怎么炫耀
可惜没有人听到她的心声,大家都在埋头洗衣裳,没有人和她说话。
等来等去还是等不到她们的问话,黄桂花决定主动出击,状似无意开口“今天是九月一日。”
没有人接话,牛婶见黄桂花尴尬得变了脸色,纠结几秒才出很小声的一声嗯。
有了牛婶的捧场,黄桂花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公社小学今天正式开学,我家几个王八羔子都去上学了。”
这个话题牛婶可以接,笑着接话“我家几个皮孩子也去上学了。”
黄桂花看向牛婶“你家斌斌读几年级了”
“二年级,今年读二年级第一学期。”
“我家多钢,淼淼今年也是读二年级第一学期,那你家斌斌应该是和我家淼淼他们读一个班。”
牛婶正要点头,想了想觉得不对“我记得你家多金和多银上半年读的也是一年级,下半年应该也是读二年级。”刚才黄桂花咋没说他们两个的名字。
“没,他俩不读二年级。”
咋就不读了,难道牛婶小声问:“你家多金和多银退学不读了吗”
黄桂花心里大喊怎么可能脸上却稳得很,一脸的淡然平静“没,他俩还在读,不过他俩读的不是二年级,而是三年级。”
这下子牛婶更疑惑了,一年级读完升二年级,二年级读完才能升三年级,大缸家的叶多金和叶多银为啥可以从一年级升去三年级,难道大缸家给学校送礼了
黄桂花说话时故意扯起嗓子说话,因而她的声音很大,周围的人都能听到她的声音。
得知叶多金和叶多银跳过二年级直接读三年级,大家都很疑惑,纷纷用余光偷看黄桂花,等着她接着往下说。
牛婶想了一会想不明白,干脆直接问“你家多金和多银为啥可以跳过二年级直接读三年级。”
黄桂花心里有个小人在欢呼,来了,来了,终于有人主动问了
黄桂花清了清嗓子,心里乐开了花“他俩跳级了。”
不等牛婶再问,她先问牛婶:“你知道啥是跳级吗”
“不知道。”
“我家多金说跳级就是从一年级跳到三年级,跳级不是光凭嘴皮子说说就能跳级,还得考试。我家多金和多银七月份那会就找校长要了跳级考试的试题,俩人都考过了,校长同意他俩不用读二年级,直接跳去读三年级。”
说到这里,她故意停顿几秒,故意用嫌弃的语气说“我以为他俩能考两个双百分,但他俩考试时都不专心,俩人都没有考到两个双百分。”
牛婶急忙问“他俩考了多少分”
黄桂花不记得了“我记不太清楚了,多金好像只考了九十九分,多银好像考了九十九点五分。”
牛婶惊讶问“两门都是考的九十多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