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流萤都在打量他。
在她看来,丁晚来虽生于富贵,却没有不仁,为官也不像有的官那样是非不分,他做事有自己的原则,禀持良善。
如此一想,她觉得丁晚来也算是配得上江夙夙的人,低头一笑,心中暗暗决定,不把丁晚来的计谋戳穿。
回到庭院,丁晚来就开始跟江夙夙算钱,江夙夙帮他抓鬼,他答应给她赏银五百两,江夙夙打破酒楼的墙,外加八张梨花木桌子,共计白银一千七百三十两。
江夙夙听得瞪大双眼,没想到自己帮他的忙,不挣钱不说,还要倒贴六百三十两!
丁晚来笑着把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欠我这么多,你打算怎么还?除了给我生儿子以外,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书鬼听不下去,走到丁晚来面前。
“她才多大?现在让她给你生儿子,是不是早了一点儿?”
丁晚来没想到流萤没来捣乱,反是这个书鬼不识趣,于是站起身来跟他理论。
“哪里小?我朝十六岁便可成婚。”
书鬼本是读书人,有股不服的劲,挺直了身板。
“那是正常人,你看她的样子,她像正常人?虽然她力大无比,但她只长了身体,她的脑子现在也就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而以!”
丁晚来看着书鬼笑,准备来个祸水东引。
“所以,你觉得她是个傻子?觉得她智力有问题?”
这么直白,江夙夙听得有反应,起身看向书鬼。
“你说我是傻子?!”
书鬼说了个我字,就想起江夙夙的个性,于是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他告诫自己,不能与傻子较劲,尤其是江夙夙这种只长力气,不长脑子的傻子,他惹不起。
作好心理疏通,他微笑着睁开眼,向她看去。
“我怎么可能说你是傻子?你根本不是傻子,我为何要说你是傻子?”
三句话,把江夙夙绕晕,她不再想这个问题。
转身往外走,心里只郁闷,她想不明白,做个好事,怎么还能做得把自己亏死?
倒欠丁晚来六百多两银子,她该怎么去还他,她什么时候才能赚到那么多银子。
想着这些,她出了院子一直往西,找到一棵两腰宽的大树,狠狠的给了大树两拳。
大树倒下后,她向前两步,算着长度,又给倒下的大树再来了两拳,将其打断,然后将快有她人高的大木桩立好,双手将树的年轮撕开。
把树桩撕成两半后,她又撕了两回,将这木头撕成一块毛刺不平的木板。
她这么做,倒不是为了泄,而是师父要她徒手做一块牌匾,还要她在上面写字,说是做好了,要挂宅子外面,辟邪镇宅。
她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真的能镇宅,但师父怎么说的,她就怎么办。
把木牌放到地面后,她挠着头想了半天,该写什么才好?
想好后,才蹲下身,用手指一笔、一笔的在木牌上把自己想写的字扣出来,手指都扣出了血,她也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