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爷子,你这么说,不对,师父讲过,但凡不合理的地方,其中必有猫腻,这个清莲居士,他有问题。”
听到她这么说,黄山从狼豪里闪出,跟书鬼一起望向清莲居士的背影。
等清莲居士离开荷池后,步暝得知江夙夙怀疑清莲居士,他提出,他先去查查清莲居士的来历。
而清莲居里的安全,则交给江夙夙他们三个接管。
为了不让命案再次生,江夙夙、书鬼、黄山三人开始轮值,江夙夙负责白天,书鬼跟黄山则负责夜晚。
白天,阳光照下,一池荷叶绿出水面,几片荷叶因风微漾,勺进几滴水,滚成一颗白亮的水晶,在太阳下头着光,而后被热气所蒸,洁白的荷花由浅绿的荷茎向上撑出,十一二朵花瓣微微有肉,间隙着向八方托开,像是一双双闺中女子的柔荑。
江夙夙从早上看到下午,下午的阳光有些刺眼,看着让人犯困,江夙夙却不敢打瞌睡,趴在窗口,一双眼瞪大了,紧盯着荷池。
那些从她眼前经过的宾客,无不是满面愁容,生怕自己是下一个受害者。
江夙夙好不容易熬过白天,傍晚开始,由书鬼接手,书鬼背靠在她的窗前,望着那一池的荷花。
活着时,他本书生,也爱风雅,看着美丽的荷花,正想吟诗,便忽闻争吵,他向争吵的方向看去,看不到什么,就只能竖着耳朵去听。
听了半天,才听清楚,吵起来的是两个宾客,两人本就认识,应该是朋友,其中一人责怪另外一个,说对方不该拉自己参加这要命的荷宴,被说到的那方则怪朋友蛮不讲理,言下之意,当初是对方求着自己,让自己引荐,对方才有资格走进这清莲居。
眼下都在同一屋檐,其他宾客见二人争吵,纷纷好言相劝,说这件事就是个意外,谁也没想到会有命案生。
如此一说,宾客们统一战线,聚在一起,又讨论起清莲居士的是非来,言说这一桩桩命案,搞不好就是清莲居士在作怪,怪完清莲居士,那些宾客也说官府,他们骂官府无能,只会把他们关在这里等死,查不清凶案。
人性便是如此,但凡出事,责任总爱往别人身上推,虽说有的时候,说的算是事实,但莫非自身就没有问题?不值得反思?
书鬼这么想着,皱紧了眉,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江夙夙,她睡得很香,并没有被那些人吵醒。
眼看过了子时,还没等回步暝,书鬼才叫醒黄山。
黄山从狼豪中出来,伸了个懒腰,为了让自己有精神,他一直在狼豪中睡到现在。
“你去睡吧,后半夜交给我。”
书鬼点头,转身回去他跟步暝的房间,躺到床上,沾床便睡,只因集中精力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他也感到乏累。
黄山为了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缩在了木墙角,留意着荷池边的动静。
等到丑时六刻,终于有事生,本是干净的荷池,突然涌出一个又一个的鬼,鬼魂们出水后,径直去到那八个宾客的房间。
没过多久,其中一个宾客就被众鬼从房中拉了出来,表面上,看似他自己双腿在走,然而,他双目无神,完全不知道他自己身上的生,他就这么被鬼推着走到了荷池边,眼看众鬼就要对他下手,黄山起身喊了一声。
“书鬼!”
书鬼被黄山这一声喊惊醒,跑到门处,向外看,看见荷池边围了几十上百个鬼时,他被吓了一跳,直到,瞧见黄山先朝那些鬼扑去,他才赶紧冲过去帮忙。
江夙夙同样被黄山的叫声喊醒,她起床走到窗边,揉了揉眼睛,就只看到荷池边,有个宾客跪着,而黄山跟书鬼则是在那宾客的四周乱打一通。
虽然看不见,但江夙夙清楚,黄山他们一定不是神经,定是看到了她看不到的,她走出一步,想过去帮忙,一摸腰间,才现自己忘了带墨斗线,这把她急得,看不见鬼,又没有墨斗线,纵是她去了也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