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闪闪发光的长形盒子,那是……
“桃木牌!”凌宇洛迷迷糊糊间,脱口而出。
一旦出口,电光火石间,顿时捂住嘴巴,清醒过来。
睁眼看去,那一桌子人,都怔怔瞪着自己。
“小二,你说什么?”那先前说话之人,直直站着,大声问道。
“没,没什么,我们这里新出了个菜品,用桃子为原料做的,叫这个名字,看诸位客官要不要来一份,尝尝鲜?”凌宇洛迎上前去,满脸堆笑,殷勤问着。
“桃子?此是春季,哪来的桃子?”有人大声吼道。
哦,春季,只有桃花,还没结桃子呢。
凌宇洛微微一笑,不紧不慢道:“回客官,是用去年腌好的桃块蜜饯做的,甜得很,要一份吗?”
“不用!”有人回答,很是干脆。
“胡老三,别管这小二,快说,那盒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摆了摆手,令她退后,又转回先前的话题。
“是啊,那盒子里装的什么,你别卖关子,我们可猜不出!快给大家说说!”
那胡老三摇了摇头,正色说道:“那个农人只说盒子里黑乎乎一片,当时又是在夜晚,根本看不清楚是装的什么。”
凌宇洛听得如此对话,攥紧了拳头,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腔。
不错,就是一只长方形的会发光的盒子!
那个盒子里,极有可能装的就是她的桃木牌啊!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没想到,在这个地方,居然能得到桃木牌的讯息,重回现代有望了。
好不容易,才忍住那手舞足蹈,欣喜若狂的心情,继续听他们说——
“因此,这所谓天机门的镇门之宝,并非是创立门派时就有,而是在当年从天而降,偶然得之……”最后,那胡老三如是说。
“哈哈,胡老三这个故事,听起来真是匪夷所思。从天而降?难不成是神仙之物……”
“依我说,多半是那个住在山脚下的农人,晚上在自己家里做了一个梦,讲出来显摆……”
“说得对,极有可能……”
说到这里,众人皆是哈哈大笑。
终于,酒足饭饱之后,桌上一片狼藉,人走茶凉。
已经顾不得收拾,凌宇洛直接下楼,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楼下院子里的厨房跑去。
“小翔!小翔!”人未到,声音已经过去,下一刻,便是撞在一具壮实的身躯上。
“小洛?”贺立翔扶住那飞奔而来的人儿,瞧她满面绯红,两眼发光,不禁问道:“什么事,这么着急?”
“有消息了,我要找的东西,有消息了!”凭着那个什么胡老三的描述,她几乎可以认定,那个什么天机老人拾得的盒子,里面装的,就是她的桃木牌!
等等,天机老人,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
“小翔——”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皱起眉头,望向面前之人,迟疑道:“上回遇到那个薛神医,让我去灵山拜师学艺,推荐的师父,那个糟老头,叫什么来着?”
不会吧,不可能那么巧吧?
“天机老人啊!”贺立翔想也不想,当即说出。
天——机——老——人!
“我的天,让我死了吧——”
当日,薛神医临走之时,说的那句话,还记忆犹新:“天赐良机,一旦失去,切莫后悔!”
——什么叫肠子都悔青了,她现在就是!
[卷一翩翩少年:初遇美男]
灵山,是金耀国境内最高的一座山,方圆数十里,峰峦重叠,林木葱郁,很是雄伟巍峨。
都说登山远望,自在沿途风景美如画,对于凌宇洛而言,却是一路崎岖,苦不堪言。
两人从镇上出发,披星戴月,风餐露宿,一连行了几十里路,好不容易,才到得灵山脚下。
“不行了,我要累死了!”见得前方一棵大树,几步走过去,一屁股坐在树下,皱着眉头,脱了鞋,一把扯掉袜子,这不,那白嫩的纤足,又红又肿,应该是被方才下坡时那一扭给伤了,脚底还打起几个大大的水泡,难怪一沾地,一用力,便是要命的痛!
“小洛,在酒楼里不是待得好好的吗,掌柜又那么喜欢你,干嘛要急着离开?那个什么木头牌子,真的对你那么重要?非要找到不可?”贺立翔也坐下来,小心将她的脚架在自己腿上,轻轻抚摸着,一脸心疼。
“哎,你不明白的,找不到那该死的破牌子,我这辈子就完蛋了!”喘息一阵,又转向身旁之人,嚷道:“我说小翔,这臭脚丫子,几天没洗了,你手摸来摸去,不觉得脏啊?”
“小洛的脚,不脏的……”贺立翔喃喃道,那细致嫩滑的触感,令得他心慌意乱,半天舍不得松手。
凌宇洛没好气推他一把:“我口渴了,快去找点水来喝!”
“好,你就在这里歇会,别乱跑,我很快就回来——”贺立翔恋恋不舍收回手去,抓起身边一只破旧水壶,立时站起,朝一旁飞快奔去。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凌宇洛笑了笑,又低头下去,四处看看,从地上捡起一根坚硬的枝桠,在石头上磨了半晌,将顶端磨得尖了,在自己衣襟上擦了擦,抬起脚来,咬牙蹙眉,挑开那一个个水泡,挤出其中的黄水。
妈的,痛死了!
“该死的灵山!该死的糟老头!该死的……”手中动作不停,嘴里也是不住咒骂着,直到,眼前的阳光一下子黯淡下来,柔和的微风也消逝于无形——不是变天,而是有人站在她面前,挡住了身后温暖自在的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