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纪韫璋见太子的地方,混迹在民房之中,极为隐蔽,所带之人也仅有几人。
世子更是只带了他一人。
魏迟架着纪韫璋下了地道,走了百米后,墙上的机关一摁,地道口轰然毁塌,加之上方房子烧毁,短时间内是寻不出来了。
待魏迟架着已经昏迷的纪韫璋从地道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数百米之外了。
远处的黑色的浓烟滚滚,潜火军已经出动了。
小院子早就经过布置,只需一把火就能烧得干干净净,现在又是天干物燥之时,这火只怕一时难以扑灭。
地道出入口已经尽毁,魏迟扶着围着披风的纪韫璋从一间不起眼的小民房里走出来。
转角就到了南市街上,斜对面就是钟氏的米铺。
而米铺边上就是清风阁,又一个销金窟。
纪韫璋披散着,身上一股浓烈的酒味,被魏迟扶着还摇摇晃晃的。
“诶哟哟!爷,这是喝了多少!”门口的老鸨甩着能熏死人的帕子上来就要扶人。
纪韫璋藏在袖子里的手还扎着木屑渣,他微微一握拳,掌心的疼痛就能让他清醒三分。
“滚!”他大着舌头的样子活脱脱真的像个喝醉的人,“给老子最、最好的房,最、好的、酒!”
老鸨捂着帕子笑了起来,“行!最好的姑娘要不要?”
“必、必须要!”
“得了!槐香!快带两位爷去楼上的关山月。”
——
荣佩兰坐在马车上,眉头就未解开过,南城的米铺的伙计只给了她一个信封,里面是一方帕子,上面是用血写的几个字。
“来,危。”
她就知纪韫璋有事瞒着她。
自从如意坊回来第二日就不见了人,直到谢舒宁大婚那日才归家,却一副风餐露宿好几日的模样。
一个无所事事的侯府世子却总玩消失,一个名声差到无人敢嫁的世子却没有真正的莺莺燕燕。
马车停到了清风阁前。
老鸨一看这通体贵气的马车就知道来大客主了,刚挤起能夹死蚊子的笑。
就见马车上下来的却是一个年轻的夫人。
老鸨脸上的笑一滞,“夫人可是来错地方了,这里……”
荣佩兰面上一派淡然,她拢了下衣襟,“没走错,我来寻人。”
说罢她抬脚就要往里走。
“诶诶诶……”老鸨的脸色都变了。
她这里是什么地方,男人寻乐子的地方,还从未有过谁家夫人上门来寻人的。
跟在少夫人身边的沉春木着脸,轻轻一推就将老鸨推到了门口招揽客主的花娘身上。
随后上来两个龟公就想拦人,都被沉春一把掀翻在地。
荣佩兰畅通无阻地带着沉春寻上楼去。
“这是谁家小娘子,看着温婉,竟这般狠辣!”老鸨揉着腰恨恨道。
门口其中一个花娘认出了门口马车上的标志,指着马车惊呼。
“妈妈,这是信陵侯府的马车。”
老鸨唇角抽了抽,一脸古怪,“原来这就是纪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