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拂衣也猛然抬頭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似乎怎麼也想不?到之前?在?他面前?那麼好說話的人會變成?現在?這樣。
蕭元肆已經收斂了?笑意,黑眸冷沉,薄唇銳利,他不?是在?開玩笑。
謝拂衣視線掃視了?一圈,眾人目光落在?他身?上?,帶著幾分慌亂和期盼。他自然不?可能因為自己?害了?別人。
他咬牙抿緊唇,冷聲道:「不?就是喝酒麼?」
他說完徑直端起自己?面前?滿滿一杯酒仰頭喝了?個乾淨。
謝拂衣很少碰酒,這樣一杯酒下肚,瞬間讓他嗆咳起來。
他咳個不?停,雙眼通紅,生理性淚水打濕了?纖長的睫毛,朦朧黑眸水潤。
蕭元肆也沒想到他不?會喝酒還喝得這麼急,伸手想要?拉住他,但謝拂衣酒意上?頭,已經踉蹌著起身?往外走,「我去個洗手間。」
蕭元肆手落在?半空,有些僵硬的看著他離開。
……
謝拂衣精神?還算清明,只是這具身?體很少喝酒,已經有些醉意朦朧了?。
他撐在?洗手台前?,給白無洛發了?個地址,讓他來接自己?。隨後洗了?把臉,冷水讓大腦神?智稍微清醒了?些。
謝拂衣踉蹌著往外走,卻在?出門時直接撞入了?一個好聞的懷抱里。
「唔,對不?起……」謝拂衣懵懵的被對方扶住腰站穩。
「小心。」熟悉的磁性冷淡嗓音讓他頓了?頓,抬眼就看到葉雲深冷淡漆黑的眼眸深不?見底,裡面映出他醉意迷濛的模樣。
「葉先生?」
謝拂衣此時冷白的皮膚因為醉酒泛著薄紅,眼尾紅的更深,暈出通紅一片,黑眸還帶著些水汽,像是哭過了?一般。
葉雲深手指一動,不?自覺撫上?他的眼尾輕輕摩挲,話音沉了?沉,「怎麼回事?,誰欺負你了??」
剛剛喝得太急,醉意越來越濃,謝拂衣大腦昏昏,他搖了?搖頭反倒看不?清面前?的人了?,只能抬手摟住葉白蕭的脖子,嘟囔道:「兩個葉先生?不?要?動……」
突然一聲沉怒響起——
「你們在?做什麼?」
蕭元肆見謝拂衣這麼久沒回來便出來找他,沒想到直接撞見這幅場景。
這一幕委實有些過分曖昧,西裝革履的俊美男人一手摟著謝拂衣的腰,一手按壓著眼尾,謝拂衣還環住了?對方的脖子。遠遠看起來,兩人像是親密無間一般。
「放開他!」蕭元肆黑眸結了?一層寒冰,肺都要?氣炸了?,他幾步上?前?,握住謝拂衣的手腕便要?將人拉到自己?懷裡。
突然衝出來一個男人搶奪懷裡的人,葉雲深自然不?可能鬆手,他握住懷裡人的腰身?,冷淡眸光帶著打量銳利落到蕭元肆的臉上?。
他認出了?面前?的人,回憶起謝拂衣上?回在?他車裡接的電話,周身?氣息更冷了?,氣場隱隱壓迫,「蕭家的大少爺,不?在?家裡好好學著接管公司,倒是學會這些強迫人的手段了??」
蕭元肆最看不?慣這副端著架子說教?的姿態了?,他勾了?勾唇,肆意長眉氣勢凌冽,冷笑一聲,「葉雲深,別在?老子面前?裝你那副正人君子的模樣,你自己?是什麼樣的衣冠禽獸,自己?心裡清楚。這個人是我的,鬆手!」
蕭元肆說著手上?隱隱用力。
葉雲深目光落到謝拂衣紅了?的眼尾上?,毫不?退讓,話語更冷,「你的人?我看謝先生並不?想和你走。」
謝拂衣被捏痛了?掙動的手腕更讓蕭元肆臉上?掛不?住,他臉色難看,強硬道:「你算什麼東西?你以為你趁人之危趁虛而入他就會是你的?」
葉雲深面無表情反唇相譏,「最起碼現在?,他不?想跟你走。」
兩人對峙,爭鋒相對,氣場絲毫不?輸,連空氣都仿佛焦灼。
只是他們爭吵,手上?用力,謝拂衣腰被握得疼,手腕也被捏得疼。
他掙紮起來,「唔、疼……」
醉酒的謝拂衣不?像平時那麼冷靜,紅了?眼出聲莫名讓人憐愛。
兩人動作一頓,都不?敢再用力,卻也不?捨得鬆手。
就在?這時,一道清亮的聲音響起——
「哥,我來接你回家。」
身?形頎長的白無洛穿著衛衣,帶著棒球帽,看起來與高檔酒店有些格格不?入,但他一手插兜,面無表情的模樣壓迫十?足。
謝拂衣迷濛的雙眼看到熟悉的人,瞬間清醒了?些,「無洛!」
最起碼明面上?對方還是個乖巧聽話的弟弟。謝拂衣果斷掙脫兩人,向著白無洛走去。
他走得不?太穩,白無洛連忙上?前?兩步摟住他,將人抱進自己?懷裡。垂下的黑眸冷利一閃而過,再抬眼時面上?神?色如常。
穿著衛衣牛仔褲的白無洛看起來就像是個陽光開朗的大男孩,只是他對上?葉雲深和蕭元肆兩人沉沉的目光卻絲毫不?怯場,甚至還能揚起一個禮貌又疏離的笑容。
「謝謝兩位照顧我哥,他喝醉了?,我先帶他回去了?。」
謝拂衣已經做出了?選擇,不?是他們兩個中的任何一人。
兩人只能眼睜睜看著白無洛帶著人離開。
蕭元肆煩躁地輕嘖了?一聲,「小狼崽子看著就不?是個省油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