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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家沒了後,大少?爺也只能在比較偏僻的地方租了個老舊的一室一廳。
破舊的樓房之間巷道縱橫交錯,車子進不去,謝拂衣在巷子口就下了車。
白無洛回的消息要吃的那些高級西餐,他一個也買不起,正好在巷口小攤給他打包了一份盒飯提著。
這樣一來,兜里半毛錢也沒了。
天色已晚,還下起了小雨,巷子裡只有路口有一盞路燈,謝拂衣在有些昏暗的光線里前行?,道路久遠,走路都有些咯吱作響。
謝拂衣獨自一人走在巷子裡,隱隱察覺到不對勁,地板的聲音不對,還有人……
「什麼人?」他倏然停住腳步,定定站住。
很快,前面數條黑影漸漸逼近,他身後也傳來細細簌簌的腳步聲,前後都被圍住了,謝拂衣神色未變,眯了眯眼?,看向領頭的陌生男人。
「謝拂衣!今天還不上?錢,你就給老子把兩條腿留下!」
男人嘈雜的叫罵聲混雜著金屬碰撞的刺耳「滋啦」聲響起。
謝拂衣只覺得眼?前一黑,一根金屬長棍對著他的腦袋砸了下來,帶起一陣風聲。
謝拂衣站在原地一動未動,只瞬間抬手輕易抓住了對方握住長棍的手腕。
男人明顯沒想到謝拂衣看起來高高瘦瘦的,力氣竟然這麼大,下一瞬間,他看起來只是輕飄飄揚手,便?連棍帶人一起推了出去。
男人被推倒在地,五臟六腑摔得悶疼,臉色慘白爬不起來。
周圍的人一時?間都被震住,居然不敢再?上?前。
突然,一聲汽車喇叭聲在寂靜的夜色中響起。
昏暗的小巷裡,天色已黑,只有巷子口有一盞昏黃的燈光。那裡停著一輛漆黑的轎車,謝拂衣只隱隱看見車內一點火星明明滅滅。
但謝拂衣來不及多看,就在這群大漢躊躇間,汽車喇叭聲又響了兩聲,像是在催促什麼。
一群大漢對視一眼?,咬牙鼓足了勇氣喊道:「兄弟們,我們一起上?!卸了他的手腳!」
隨即狹小的巷子裡密密麻麻的高大人影揮舞著棍棒衝過來,無數根鐵棍向著謝拂衣身上?砸了下來。
只是,謝拂衣卻沒有眾人所料想的被打地遍體鱗傷的悽慘下場。
謝拂衣手裡提著一盒飯,他一手握住對方的手腕,抬腿輕鬆將人踹出去老遠。
衣服被雨水打濕緊貼在身上?,大腿修長有力,動作行?雲流水,隨著有力的動作緊繃出流暢而緊實的腰腹肌肉曲線。
只見謝拂衣靈活走位,躲過對方的攻擊,抬手打倒一人搶來一根鐵棍,隨即金屬碰撞聲四起,很快,一群人很快倒在了地上?,謝拂衣站在中間,脊背挺拔,他垂眸看了眼?手上?提著的盒飯,還好湯汁沒有灑出來。
謝拂衣下手有分寸,他的打架輔助工具清晰分析出打哪兒?既不會傷到致命處,又能快讓他們失去行?動力。
這個世界他可太厲害了!
先前倒在地上?的男人一邊痛叫一邊罵道:「謝拂衣,別以為你能打就能逃得了!還沒有人敢欠我們老大錢不還!」
原來是來要債的,只是謝拂衣現在身無分文。
他緩緩走到男人身前,男人有些瑟縮的在地上?往後爬了爬。
謝拂衣一頓,隨即嘆了口氣,溫和的聲音帶著些歉意?,「錢我會還的,給我一點時?間。」
男人看清對方臉上?溫和歉疚的表情?,有些胃疼,到底是怎麼頂著這樣一張善良歉意?的臉把人卻打傷了一地的呀?
他咬牙切齒,「給你時?間?給你的時?間還少?麼?半年了,你用什麼來還?就憑你每天跑龍套那兩百塊錢?」
錢他自然要還……可「自己」沒錢。
「我會想辦法還的。」謝拂衣有些苦惱的站起身,乾巴巴的說完一句就想離開。
就在這時?——
「別動。」一道散漫嘶啞的男聲這時?候悠悠響起,「這麼能打呀,就是不知道是你快,還是我快。」
寂靜的小巷中,漫不經心的聲音尤為明顯。謝拂衣緩緩轉身,就看到黑衣黑帽的高大男人正持槍對著他。
男人戴著的帽子帽檐很低,昏暗的夜色下看不清對方的臉,他身後還有人幫他撐著傘,隨著皮鞋敲擊地面的聲音漸漸靠近。
一手手指間明滅的火星在他唇邊帶出點菸霧,但絲毫不影響他另一隻手,穩健的模樣像是常年用槍。
「老大,就是他!不僅不還錢,還把我們的人都打成這樣了!」地上?領頭的男人像看到救星般,踉蹌著爬到黑衣人身邊扶牆站起。
借著模糊的光暈,黑衣男人上?下打量著謝拂衣,他似乎不見慍怒,絲毫沒把剛剛男人的話放在心上?,只滿是對謝拂衣的味,「還從來沒有人敢欠我的錢不還。」
「我沒有想不還錢,我只是需要點時?間。」謝拂衣溫和又認真?地解釋道。
男人失笑,「一點時?間是多久?難道你要是十年不還,我就要等你十年?」
「一年。」謝拂衣想了想,話語雖淡卻滿是認真?,「給我一年時?間,我會還請所有的錢。不然就算現在再?怎麼逼迫,你們也拿不到一分錢。」
男人看著他挺直的脊背,清雋的眉目間淡然磊落。
男人深深吸了口氣,寂靜的夜裡呼出一口白煙,模糊了他眼?底的神色,低沉的嗓音只剩下笑意?,「你很有,不如你跟了我,我幫你還錢,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