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轧钢厂出的事,他们就得负责!再说,大茂和老易都是正经八百的钢厂职工!”
贾张氏死在轧钢厂烟囱下,轧钢厂没赔一分钱给秦淮茹,正是因为贾张氏并非钢厂职工身份。但许大茂和易中海是啊!
听闻许怀德的话,一大妈心中稍有动摇。易中海死后,家中积蓄被盗空,她本还打算忍耐十年申请个五保户。可在这十年间,她该如何生活?若那个凶手不来杀她,她又该怎样维生?真要依赖傻柱不成?
“你想怎么弄?”一大妈声音平静地问道。
许怀德立刻大声嚷嚷起来:“咱现在就去找他们要钱,咱们俩一块儿去,抱着骨灰盒去,他们要是不给,咱们就闹腾!”
一大妈看着卧室中易中海的骨灰盒,眼中满是哀痛。易中海含冤而去,她却要抱着他的骨灰去钢厂讨说法!
“好,我们现在就去!”
……
中院,贾家居住的地方。秦京茹一边逗弄着小当,一边暗自委屈。今天早上她特意去找方源,却现方源早已离家出门。
少女的情思总是细腻敏感,秦京茹察觉到方源似乎有意忽视自己的美丽,这让她感到十分气愤。她秦京茹,在乡亲邻里间可是公认的美人胚子,早有不少人上门提亲,只是由于年纪尚小,父母还未考虑嫁娶之事。再加上秦京茹一心向往能像秦淮茹那样嫁进城里过上不必务农的美好生活,因此一直抗拒父母为她安排婚事。
如今主动示好反遭冷遇,她心中愤慨:“太过分了!”
不过转念一想,或许这也意味着如果将来能嫁给方源,他必然不会在外面拈花惹草。秦京茹重振精神,开始琢磨如何才能真正走进方源的视线之中。
……
南城派出所内,所长赵大彪因病未到岗,正在医院休养。李爱国倒是来了,但他面色苍白,挂着两个黑眼圈,看上去疲惫不堪。这自然是方源施展虚弱术的结果,赵大彪因此大病一场,李爱国则将持续虚弱三天。
审讯室内,一名警察正在审问何大清,李爱国坐在一旁,尽管身体虚弱,但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已经麻木的何大清。
经过了一天多的审讯,何大清已是疲于应对,无论问什么,他都坚称自己没有杀人。
“我没杀人,你们别冤枉我!”
对此,李爱国束手无策,因为他对于何大清是杀手的推断,其实并无确凿证据。回想起当时激动的心情,现在看来,确实存在不少疑点:比如,何大清长期与白寡妇居住,连续作案的时间线似乎对不上;再比如,何大清八次往返保定与四九城,如何做到不被人现?要知道他的反侦查能力实在薄弱,与那个狡猾至极的凶手相差甚远;还有,经过测试,何大清竟然患有晕血症,见到血就会头晕目眩,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成为杀手?
李爱国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虚弱的身体渗出了冷汗。种种迹象表明,诸多细节对不上号!
“何大清,你是不是真正的连环杀手?这一切,是否都是你的伪装?”李爱国内心深处挣扎不已。
轧钢厂厂长办公室内,杨厂长看到抱着骨灰盒的一大妈和许怀德,不由得眉头紧皱。自从李副厂长去世后,放抚恤金的工作暂时落到了他肩上。对于易中海和许大茂,他原就没打算抚恤金,毕竟两人并非工伤致死。
对于两人上门索要赔偿,杨厂长虽然心中窝火,但也只能强作耐心解释。
“两位,情况大家都清楚,易中海和许大茂并不是因公殉职,你们要赔偿,不如等抓到真凶后找他索赔……”
一大妈与许怀德交换了一下眼神,一大妈忽然将易中海的骨灰盒抱在胸前,坐在地上放声痛哭起来。
“中海,没了你,我以后可怎么活啊!”
许怀德也变了脸色,指着杨厂长怒骂:“姓杨的,我大茂就是在你们钢厂出的事,甭管是不是工伤,他死了,你们钢厂就不能给个赔偿?我要告你们,我要登报,我要让你不得安宁!”
杨厂长何时受过这般指着鼻子辱骂,气得脸都绿了,却又不敢动手,也不敢叫保卫科的人将二人撵走。究其原因,龙国自古以来的传统就是,人若在你这里出事,多少总得赔点,不可能完全不管不顾。
此时,杨厂长办公室门外
晚饭已备好,秦京茹摆上一盘窝头、一碗腌菜,以及傻柱送来的那份盒饭。
“姐,我是不是长得很丑?”秦京茹满脸沮丧地问着。
秦淮茹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笑着安慰:“怎么会呢,你可是这十里八乡公认的美人胚子!”
“可人家就是看不上我!”秦京茹垂头丧气地道出心事。
秦淮茹叹了一口气,她明白秦京茹指的是谁,于是柔声开解:“也许他有他的顾虑。”
“顾虑?”秦京茹疑惑起来,自己都快倒贴了,方源还能有什么顾虑?
秦淮茹低声提醒:“粮食问题。”
此言一出,秦京茹如遭雷击,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那个年代,粮食是最紧俏的物资,秦京茹作为农村户口的姑娘,若真嫁给方源,不仅她没有城里人的粮食供应,连带着她的孩子也无法享受城镇居民的粮食份额,只能像曾经的秦淮茹一样,在黑市里高价购买。
如今黑市上的粮价高得吓人,这场饥荒究竟还要持续多久,无人能预料。方源会为了秦京茹的美貌,而牺牲自己的安稳生活吗?秦淮茹认为,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她放下怀里的小当,打开了傻柱给她的饭盒,瞬间惊呼:“哇!”
饭盒里竟装着半只香气四溢的鸡!
“好香啊!”小当两眼放光,拿起筷子跃跃欲试。
秦淮茹把手中的饭盒展示给秦京茹看,那金黄诱人的鸡块让秦京茹不禁咽了口唾沫。“京茹,其实傻柱这个人也不错的。”
前院阎家,阎解成正啃着窝头,压低声音对三大妈说:“娘,一大爷走了,他那个工作位置还空着呢。”
三大妈心中一震,望向自家大儿子:“你的意思是……”
“娘,一大妈无儿无女,那个工位放在她手里也是闲置,不如我们想办法拿过来。”阎解成早已厌倦了天天窝头咸菜的日子,现在有个现成的工作机会摆在眼前,让他心动不已。
“可是咱们家哪有钱呐!”三大妈面露难色,一个轧钢厂钳工的职位何等珍贵,即便是学徒期第一年工资十八元,第二年二十元,第三年升至二十二元,熬过三年并通过技能考核后才能成为一级钳工,月薪二十七块五,这样的铁饭碗至少要两千多块才能买下。易中海去世时,阎家可谓一贫如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