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你原本就是我的一个梦。现在,梦醒了,我也该离开了。”西顾一字一句地说着,皎洁的月光在他身上洒下银亮的柔和光茫,将他苍白俊美的脸晕染上一种奇特的悲凉和忧伤,“希望你和亚泽……希望你和我弟弟苏亚泽以后能过得幸福。”
话音一落,西顾就转身想要离去。
“西顾!”辛爱嚎嚎大哭起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我们做好朋友,好不好?”
“做好朋友?”
“是啊,是啊!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请你原谅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辛爱哭得近乎崩溃。
在银白色的月光下,西顾目不转睛地看着辛爱,他澄澈的眼神像停止呼吸的花朵,有深深的疼痛溢出:“所谓恋爱,只要参加了就是有意义的,即使是没有结局。当你喜欢上一个人的那一霎,是永远都不会消失的。这都将会变成你活下去的勇气,而且会变成你在黑暗中的一线曙光。”
这不是《东京爱情故事》里莉香曾经说过的话吗?辛爱猛地一愣,心里隐约有种强烈的不祥预感……
一阵微风吹过,花香扑鼻,娇艳如粉色柔雪的数朵梧桐花悠悠然地蹁跹而下,飘落在西顾的头发上、肩上。
西顾磁性的声音轻柔如清泉中缓缓漾开的水色涟漪,柔情款款:“要是我夜里寂寞了,你肯来陪我吗?”
闻言,一旁的苏亚泽顿时咬牙切齿地握紧了拳头。
然而,辛爱却明白西顾说的只是《东爱》里莉香的台词。于是,她低低地抽泣着,说出了完治的台词:“召之即来!”
西顾淡淡一笑,那笑容清冷得让人觉得无限凄凉:“我要是从喜马拉雅山顶打电话给你,叫你来接我呢?”
辛爱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地垂在眼睑下方,娇嫩如花的脸蛋上再次滑落了两行清泪:
“马上去接!”
“给我带热气腾腾的大杂煮。”
“带一座山那么多!”
“我说我想在家听披头四的演唱会呢?”
“我请他们来!”
“但约翰已经死了啊!”
“……我代他为你唱!”
“如果我叫你用魔法,令天空出现彩虹呢?”西顾深情地注视着辛爱,那温柔得溺人的眸光仿佛隔了千年般的遥远。
“这个……也许不可能……”辛爱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脏破裂的声音。
“没关系,因为我也无法令天空出现彩虹。”西顾深邃如夜的眸子中在瞬间笼罩上了一层明灼灼的水雾。
“啊?”辛爱微微怔神,因为西顾篡改了《东爱》里的台词。
西顾好像是屏住了呼吸地看着辛爱,深情的眸光微微而颤,仿佛在看一件即将失去的珍宝:“可我会使用魔法!”
辛爱泪流满面,颤抖着声音问:“魔法?!”
西顾缓缓俯身,就像完治吻莉香一样,他深深地吻了辛爱,柔软的薄唇与她的唇辗转缠绵,温柔缱绻……
就在一旁的苏亚泽已经忍无可忍、快要火山爆发之时,西顾轻轻地放开了辛爱,低声说:“分手后,我们不能做朋友,因为彼此伤害过;不能做敌人,因为彼此相爱过;所以……我们只能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
四周有不知名的鸟虫传来一阵阵悦耳的鸣叫声,细小密集,好像在下着小雨,又好像无数条春蚕伏在辛爱的心上,慢慢地蚕食着她那颗已经破裂成万千碎片的心。
“很早以前我就告诉过你:‘若我离去,后会无期’。”西顾目不转睛地望着辛爱,一字一句地说着。他的眼睛仿若琥珀般明亮澄澈,他的笑容淡然,完美得就如一个不真实的童话:“照顾好自己,莉香。”
说完,西顾再次轻轻一笑,转身离去。他身上的白色休闲外套被皎洁的月光勾勒出淡淡的柔和光晕,好像做了一半就被惊醒的朦胧的美梦。
辛爱愣愣地站在原地,面无表情,整个人已经彻底石化。
西顾……
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就在此时,学校的广播站里隐隐约约飘来了一首伤感得让人想要落泪的歌:
“最痴情的男人像海洋,
爱在风暴里逞强,
苦还是风平浪静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