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聽了這話後紅了眼圈兒,卻強忍著沒有掉下淚來,只一味笑著:「老爺從來未薄待過妾身,妾身為老爺做什麼都是甘願。」這情形在陳老爺看來愈發感動和心疼,伸臂將徐氏攬在懷裡一陣軟語溫存,直到後來興致漸起,才欲拉著徐氏往床上倒,便聽得丁香在房外敲門:「回老爺話,四姨奶奶著人來請老爺過紅霞院一趟,說是四姨奶奶身上不大舒服呢。」
陳老爺低罵一聲本不欲理睬,奈何丁香在外面接連回了兩次話,徐氏便含笑推開陳老爺,溫聲兒道:「老爺還是去看看四妹妹罷,妾身這裡幾時都來得,莫讓四妹妹寒了心才是。」
陳老爺只得悻悻地起身整理衣衫,才要出門,偏頭看見徐氏笑吟吟地歪在榻上看他,忍不住回身過去抱在懷裡狠狠親了一口,這才轉頭徑直出得房去。
半晌丁香閃進屋來,眨巴著眼睛看向徐氏:「奶奶這會子就睡呢,還是再稍待一會兒?」
徐氏笑著啐了一口:「再待一會兒做什麼!還指著你們老爺去了那狐媚子那裡能退出來?果然是被你料到了,那張氏趙氏見老爺昨兒來了我這裡指定先急了。」
「她們兩個怎麼樣奶奶不必去理,只要奶奶自己心裡頭沉得住氣就行,小不忍則亂大謀。」丁香上來給徐氏鋪床,徐氏便挑眼兒看著她。這個丫頭當真是不簡單,小小年紀竟然有如此的心計和手段兒,走一步看三步,目光長遠,善鑽人心。她,究竟是什麼來頭呢?
整個陳府近日除了徐氏之外,最開心的就屬陳老爺了。非但找到了的閨房之樂,而且長久以來困繞他的一個難題也解決了,這個難題就是坊間盛傳的他要找個堪輿高手給自己設計墓穴的事。
高手姓冷,來自京都。大城來的人自然見多識廣,陳老爺是從十幾名應聘者中千挑萬選才選中他的,陳老爺稱呼他為冷先生。
冷先生四十多歲,一把濃黑的鬍鬚直垂到胸前。陳老爺問了他幾個與風水相關的問題,冷先生皆對答如流,且還比陳老爺所知的有更深的見解,一下午的交談下來,陳老爺已是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第二日陳老爺帶著冷先生去自家祖墳上看了,冷先生用羅盤定了星位,量了尺寸距離,觀了一陣子山水格局,畫了張草圖,言道需花上十天半月的仔細設計才能造出好的機關來守墓,陳老爺自然不急,反正距離自己死的時候不定還有幾十年,冷先生他慢慢造,只要造得好,造得牢,花多少時間多少錢陳老爺都不在乎。
有錢人最是迷信,既然僱傭了冷先生,陳老爺也要人盡其用才是。因此這一日他將冷先生請到府中喝茶,順便請他看看陽宅的風水。冷先生果然盡職盡責,花了一整天的時間將整個陳府大致看過一遍,提出了不少布局不合理之處,陳老爺嚇了一跳,好說歹說請冷先生就在府中客院裡住下,好指導著工匠們將不合理的地方一一改造過來。
眼見著身邊諸事件件順風順水,陳老爺的心情愈發暢快,這一日吃罷晚飯,他便晃晃悠悠地往紫霞院而來。
徐氏的身子在丁香精心的調養下一日好過一日,再加上停掉了大廚房用錫盤盛來的毒湯,面色也愈漸紅潤,咳得少了,路也能走得久些了。氣色一好,精神就好,當陳老爺再度看到她時,渾身上下都是成熟少婦才有的迷人風韻,這是那四姨娘和五姨娘眼下年紀說什麼也不可能具有的特質。
這一回,徐氏大大方方地在床上伺候了陳老爺一整夜,直到天亮時陳老爺仍是意猶未盡,若不是被徐氏好說歹說地推起來,他還想著就在紫霞院消磨上一整天呢。到了下午早早地便來了,徐氏連忙吩咐丁香動手做晚飯——大廚房的東西她不想吃,而且也沒有意,這樣的飯食怎麼能絆住陳老爺的腳呢?
因為陳老爺在此,所以紫霞院光明正大地起了小灶,丁香親自掌勺做了百果藥膳,徐氏這些天來一直吃的這個,只覺比那些雞鴨魚肉味道好得多,陳老爺平日裡吃慣了大魚大肉,偶爾換個口味必定喜歡。
果不其然,這清香爽口的素飯讓陳老爺讚不絕口,吃下腹中只覺五臟六腑都跟著暢快,於是親口許了紫霞院從此可自起爐灶,不必再從大廚房裡領取飯菜,那項例銀自動劃回了徐氏帳上,徐氏一點兒沒虧,還賺得個自在安全。
接連幾日,陳老爺晚飯和休息都是在紫霞院裡,府中便有一些人坐不住了。
先發難的是正室劉氏,劉氏說既然三姨娘身上的病已漸好,就該同其他三位姨娘一樣每天到上房來立規矩了,徐氏二話沒說果然去了,第一天回來就累得坐著睡在了床上,以至於陳老爺到了房中白白摟著個睡美人空耗了一個晚上,也沒人再給他揉肩捶背消倦解乏了。一連三天,天天如此,非但享受不了美人恩,就連百果藥膳都吃不到嘴中,陳老爺一急,令劉氏暫且莫拘著三姨娘,只道三姨娘大病未好,不宜勞累。
劉氏雖然心中惱火,卻也不敢強拗著陳老爺的意思,且她一向為人深沉,喜怒不形於色,表面上痛快答應了,暗地裡卻把來福家的叫到屋裡仔仔細細地問了一番,知道了有個丫頭叫丁香的做得一手好的藥膳,正是這一點成為了徐氏留住老爺的關鍵因素。
陳老爺為人好色,常年縱慾導致陰虛陽虧,在此之前於房事上常感力不從心。而自從吃了丁香調製的藥膳,只覺自己又恢復了盛年時的精力,鴛鴦枕上龍精虎猛直賽當年,便愈發地離不開紫霞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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