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见他似乎放弃追问时心里松了口气,随即勾起一抹笑,“好了,此事到此暂告一段落,接下来,我也有事要对你说。”
这次还真应了多事之秋这四个字。
五年一次的秋祭,遇上地震,三国君皇差点阵亡,最後可怜见的南回八殿下施展神力救了出来,免去天下大乱之灾。不过,这秋祭也只能就此中断了,圣殿都塌了,祭啥?
按忘忧的话说,少在这里装神弄鬼了,这老天爷成心想收你们仨个,赶紧打包袱走人吧。
“不是我嘴贱,你们看这地震早不来迟不来,就在你们进了圣殿之後,”还故作神秘的锁好门窗关得严严实实连安全通道都没有,最重要的是,“这方圆百里内连树也没倒几颗,就圣殿塌得那麽彻底,不明摆了看你们不顺眼嘛!”
这话说得多毒,在场的人听了又好气又好笑,就是不敢怒,脸上颜色变了又变,最後只能叹笑一声,谁让人家是你救命恩人?
而且,这也是事实,一里外的行宫除了掉了几块瓦安然无恙,你说那花大价钱建的圣殿怎麽就真的跟茅屋差不多似的?实在诡异得很哇。
“所以说,八殿下可是老天派来救我们的嘛。”穆隆沙笑得一脸灿烂,君无月则扯了扯嘴角。
临走前一天,同元王穆隆沙和太月帝君无月前来道谢,虽说是救命恩人,但人家好歹是三国最高掌权人,来探望你至少也装装样子客气客气吧。
可忘忧是谁?他可不兴给你来这套,见了两人外加不知怎的老出现在他房间的莫秋寒心里就烦,也怄,两眼直直的盯著这三人,久久才扯了扯嘴角,道:“是该谢的。”
三人头顶黑线哗哗的垂。
可不是吗?忘忧本来就不是心地善良的好孩子,一腔热血要救他人出水深火热,救其他人纯粹仅仅只是出於无法选择。他能操纵植物基因异变,但再怎麽变也是植物,能探索生命体,却辨识不了哪个是莫秋寒,只能都救了。换句话说,这是强迫性的买一送n,再怎麽不情愿,只能和水咽了。
就是,不情不愿的做了好事啊。
嗯,不过既然救也救了,总不能把他们再塞回去,再怎麽怄也只能认了。所以,人情也顺便收了。
“你们两的命,可不止就值个谢字吧。”之所以说两个,其实也不是说亲爹那份就不算了,莫秋寒那里他早就讨了。“我救了你们可是不争的事实,那麽多人都看著呢,别想耍赖,”
穆隆沙和君无月虽说武高强,出事时自己护住了要害,但多少还是受了伤,他们没莫秋寒的福气有忘忧疗伤,都在床上躺了几天,这不好了下面的人催著赶紧离开这邪门地方回去,三人简单的商量了下决定明天统一离开,起程前拖著病体谢恩来了。
“哎呀,小祖宗我们不来道谢了吗?有啥想要的没?能给的我穆隆沙绝不吝啬!”经此一事,穆隆沙对忘忧的好感又是直线飙升,堂堂一国之君连“小祖宗”这话都说出来的,甚至自称本名,毫不端驾子,摆出一副任你宰割的模样。
当然,他也不是傻子,没听见“能给的”这三字吗?这可是重点,这人情他会还,但不是无条件无限制的。有多里那样的儿子,这老子也省油不到哪里。
君无月由始至终只是笑吟吟的看著床上的少年,毒蛇一样的美眸紧紧的盯著他,脸上的表情很是高深莫测。
“八殿下的救命之恩,无月怎敢忘记。”
神经质的声音,听得人颇不自在。穆隆沙称自己的名他听得很顺,但这“无月”这两字却怎麽听怎麽不顺耳,忘忧悄悄在心里啐了声:弄得我好像跟你有多熟似的。
忘忧眯著眼哼哼笑了两声,“现在先欠著,等哪天我有事相求再还这个人情。”
说罢,两眼一闭,算是下了逐客令,鸟都没鸟一声不响守在旁边的莫秋寒。
穆隆沙是个耐不住好奇的,此次一别,又不知何时才能再遇上,不弄清楚这八殿下究竟是什麽来头他实在不放心,不如趁现在问清楚了,君无月和莫秋寒也都在场,这两人想必也是想知道的。
这种超出他们认知以外的力量,终究是危险的。
“那个,八殿下你是怎麽让那些藤长那麽大的?”穆隆沙尽量把措词放缓,生怕招惹这脾气摸不著的少年。
忘忧懒懒一睁眼,道:“跟你们说也说不清,反正是与生俱来,不能传授不能转移的能力,”他当然知道这三人的心思,“你们也看了,不过是干了这点事,我现在可是全身瘫痪,造不成什麽威协的。”
这话颇带刺,穆隆沙早大刺刺的不以为意,其他两人也算知道这人性子就是这样,不待见谁管你天皇老子也赖得给你好脸色看,神情傲踞,半阖的眸子里总是睥睨不屑,偏偏那张脸又极为适合这样的表情,精致不失贵气,那理所当然的神情仿佛在说,你们谁我也不看在眼里。
真真气人。
可,他有这样的资本。
忘忧骨子里是极为自我及傲慢的,到了欠扁的程度,谁的面子也不给,因此他面对讨厌的事物毫不掩饰其恶(wu)意,得罪了多少人。
“我明说了吧,我无意插手任何与我无关的事,你们也不用担心我会威肋到你们,不过,”忘忧抬起下巴,嘴角的一抹笑邪气魅惑,让人感到森森然,“若是有谁惹火了我,带著所有人陪葬也不是不行的。”
三人听了皆是一顿,他们知道,这少年说的不是玩笑话,他若想毁了一切,怕是谁也拦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