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菀对那件事不知情,亦是和他一样被蒙在鼓里,被萧正贤给算计了。
这个认知,让萧靖川心底的感觉十分复杂。
如果当真如此的话,他之前对许菀的那些偏见,很显然是错的,是他冤枉了她。
去医院的途中,路过了一家小花店。
萧靖川下车去买了一束花。
是白色的栀子,又点缀了木樨花,店主手很巧,包的特别精致好看。
结账的时候,他给了小费。
店主很开心的送了他一个串好的玉兰花苞的手串,告诉他,戴在女朋友的手腕上,或者别在衣襟扣子上,再不济放在衣柜里,都能香很久呢。
他拿着花和手串离开。
想到那一天晚上在公司楼下,她拦着自己的车,偎在他怀里哭哭啼啼的求他买下月泮。
那天她衣襟扣子上簪了一枝木樨花,好似一直到现在,他还记得那香味儿。
也就是因为那香,他晕头转向的就高价买了她家的园子。
现在还闲着不说,他每个月还要出一大笔钱,养着她们家的佣人。
怎么看,他这个利益至上的商人,都做了赔本的买卖。
萧靖川想,他冤枉了她一次,但她后来确实也算计了他一次,还用肚子里那个孩子……
扯平吗?
这怎么扯得平?
但心底最深处,却又好似已经决定试着原谅她了。
萧靖川不能想起那个孩子,想起来,整个人的情绪都荡入谷底。
到仁爱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许菀是被赵医生他们送到仁爱的,她所在的病房,他自然很清楚。
拿了花束和那个玉兰花苞的手串下车,一路走到病房,倒是很惹眼。
萧靖川站在虚掩的病房外,正要敲门,却忽然听到了里面传出来男人说话的声音。
“好了,这个不能再吃了,燕窝粥你倒是可以再少喝一点。”
接着是勺子碰撞在瓷碗上发出的叮当响。
“薛培南……你比我们家从前的老妈子还要嘴碎。”
男人的声音萧靖川觉得很耳生听不出,但许菀的声音一响起……他的脸色当即就变了。
“那是因为你根本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的身体,如果我不是事事处处都管着你,你怕是根本不会好好吃饭吃药。”
“我实在喝不下了……”
“好,那就不喝了,今天还不错,比昨天吃的多一些了。”男人说话声音清润,话音里透出点点滴滴的笑意和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