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裴西州,陆砚的脸瞬间铁青一片。
如果说以前的裴西州对南知意的心思是蛰伏在深海中的暗涌,那么现在他是一点也不遮掩了。
竟敢明目张胆的觊觎!
可南知意明明是他的妻子!
“陆砚哥,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还在生气?”
裴晚的声音明显透出哭腔。
陆砚心下一软,在面对裴晚的时候,眸光明显的温软下来,“我不需要你道歉,更没有生你的气。”
“虽然你是裴西州的亲妹妹,但是在我心里,你是你,他是他,我和你的关系,并不会因为我们之间交恶而影响半分。”
裴晚这才稍松口气。
眼角还噙着泪,却开心的对陆砚弯了弯眼。
一直沉默的宁溪恰在此刻开口:“我也不知道西洲是怎么了,大概是太心疼栀栀了。”
“对了,栀栀和裴家断绝关系的事情,西洲还不知情,如果一旦被他知道,还不知道要怎么找陆总的麻烦,所以——”
宁溪欲言又止,提点,“这件事暂时还是别让西洲知道吧。”
裴晚刚想帮腔。
陆砚的情绪却在顷刻间炸了。
“他知道又如何?这一次他不过是仗着我没防备,下一次还不一定谁占上风!”
裴晚顿时张嘴结舌,下意识的看了眼宁溪。
宁溪给她使了个眼色,轻轻摇了摇头。
因为陆砚这句话,病房的氛围肉眼可见凝滞下来,陆砚大概也觉得窒息,起身道:“我出去吸根烟,一会回来,晚晚,有事给我打电话。”
裴晚乖乖点头。
门板阖上。
裴晚立刻对准宁溪,“嫂嫂,这件事求你一定要瞒着大哥,我和南知意之间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我不希望这种关键时刻大哥掺合进来,不然的话,南知意仗着大哥的宠爱,加上陆砚对她七年的感情,我很难赢她。”
“嫂嫂,你是我的亲嫂嫂,你难道愿意看着我输给她吗?”
宁溪自然不愿。
不过她这个不愿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这一层,她这个局外人看的分明,却没跟任何人提起过。
这是禁忌,不但不该提及,更应该狠狠扼杀在萌芽状态,彻底让裴西州死心。
“当然不愿意。”
宁溪心头百转千回,面对裴晚耐心极了,伸手轻捏了下她的手腕,“这件事别担心,我会替你保密的。”
裴晚这才绽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下一秒,“叩——”仅一声的敲门声传来,瞬间让两人的脊背一僵。
因为如果是陆砚的话,根本不会敲门。
两人对视一眼,眼底都是恐惧。
“进~~”
宁溪的声音都有些抖。
因为大概猜测到来人是谁。
不光是她,就连裴晚也如临大敌,下意识的绷紧了脊背。
说实话,自从被裴家认祖归宗以来,裴晚无论是面对裴父裴母还是裴东城都是游刃有余,唯独这个大哥,他那双犀利极具穿透力的眸睨过来,就震慑的她心头发颤。
好似她那些阴暗的手段在他眼前无所遁形。
门板大张。
铁灰色的西装映入眼帘,熨烫笔直的裤线包裹着逆天的两条长腿跨入病房。
那张标志性的眉眼昳丽俊美,白炽灯在他的金丝边眼镜上汇聚成一道光。
一米九二的逆天身高,以及周身裹挟的强大气场,牢牢的震慑着人心。
来人赫然是裴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