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母的脸色阴沉,“找骨髓当然重要,但你难道没觉得栀栀已经脱轨了?”
“自从晚晚回来,她就像脱缰野马,早不受家中控制了,再这样下去怎么行?”
“得让她吃点教训,吃够了苦,孩子自然就知道回家了。”
“所以这两件事都要抓,两者都要重。”
裴东城被怼的哑口无言。
可是想到南知意说的,如果被辖制的那个人是自己,浑身的反骨都开始蠢蠢欲动。
刚要张口说什么,就被怒斥。
“你也别管南知意的事了,你这么大的年纪了,是不是该考虑一下找对象,正好你赵阿姨帮我看了几个姑娘,你要不要见一……”
不等裴母的话说完,裴东城脚底抹油——溜了。
南知意被丁芷柔带去了和陆砚的婚房,滨水湾。
出人意料的是陆砚也在,素日忙的四脚朝天的人,身形颀长的站在客厅通明灯光下。
远远凝望过来的目光深长,含着暗潮涌动。
南知意看了一眼,就感觉被平复的情绪正在一点点往喉咙里鼓。
“巧了么不是?”
丁芷柔看着自家儿子,软硬兼施,“正好我把你老婆哄来了,你好好给栀栀道个歉。”
“你们已经是领了证的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但是我不准你们拿着婚姻儿戏。”
陆砚在丁芷柔的压力下,上前一步,拉起南知意纤细手腕,眸光倒是难得的诚挚。
“栀栀,我为和裴晚拍婚纱照的事情和你道歉。”
“原谅我?”
素日在人前要尊严要脸面的人,此刻却难得在她面前折了腰,软了眸。
南知意不是泥人,自然能辨别出陆砚的诚意。
尤其当着丁芷柔的面,她不得不给陆砚这个面子,只是多少应的不情不愿,“……嗯。”
丁芷柔眉开眼笑,拎起包即刻给他们腾出独处空间。
临走之前还给自家儿子挤眉弄眼,“机会给你了,好好把握。”
她走了。
偌大的别墅只剩两人。
因为还没举办婚礼,佣人们还没调遣过来,只会隔两日定期来打扫。
而里面的装潢,是南知意和陆砚两人亲手设计,一点点盯施工队进度装出来的。
此刻看着熟悉的布景,南知意心绪复杂难言。
四目相对,暗潮涌动,眸中的情愫铺天盖地的侵袭,但谁也没开口说半个字。
久久。
久到南知意觉得煎熬的时候,耳畔陆砚低沉的声音才如期而至。
“我看到热搜了。”
“你怎么会和裴晚到一起去?”
不知道是不是南知意的错觉,总觉得陆砚这句话质问的意味居多。
她忍不住凝入陆砚眼底。
一时没回应,但眸底的审度却被陆砚捕捉正着。
他似是承受不住那诘问,无声的偏开脸庞,躲开他的视线。
“陆砚,你是在为裴晚打抱不平吗?”
南知意以为自己会愤怒,可是出口的那一刻,语调却出乎意料的平静。
“我只是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