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太用鸡毛掸子的竹柄,打在马二媳妇身上。
尖利的呼声半点没引起大家同情,反而看她挨打挺解恨。
“我看谁来戳我脊梁骨!你再争,嘴里还有怨,你和老二,你一家今日都不用上桌!”
马老太看明白了,同马二媳妇讲道理没用,这人只有给她实在的惩罚,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不公正,她才知晓好歹。
而马二媳妇有个软肋,就是如何都不愿牵连她自己的孩子。
马老太这句话出口,比揍了马二媳妇一顿还管用。
马二媳妇立马偃旗息鼓了,哪怕眼神里还不服输,也不敢再提半个叫人不想听到的字。
夜近黄昏,马老爷同几个儿子一人倒了一杯米酒。
“一晃这么些年过去了,你们也都长大了。以前爹没用,没让你们过上好日子,日后爹也就这么大个能耐。你们兄弟几个,要互相帮扶,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这世上最好的财富,就是家人和睦。”
“爹,您说哪的话,没有您,我们活不到这般大!”马老大举起酒杯敬马老爷子。“父亲教养之恩,儿子大恩难谢!”
马家其他几个儿子也把酒杯举起来,“教养之恩,大恩难谢!”
儿子们都懂事,马老爷子松快的柔软脸部,他如今也没剩多少梦想了,一个是希望落建宅,看几个儿子成家,再一个把小女儿抚养成人看她出嫁。
酒杯碰在一起,金秋的团圆眨眼到了离散时刻。
马老三在院子门口拜别父母,提着他的行囊,随村里应征的队伍走了。
马老太牵着小九在门外相送了老长一段路。
“娘,你放心吧,我已托人打点好了,三弟做工不会太为难。”马老大劝解,“外头风大,您小心沾染风寒。”
小九也扯了扯马老太的衣袖子,“娘,三哥不会有事的,再不济,还有我!”
她虽然修行未至大圆满,但看福祸还是能预测一二,她三哥是个长寿命,这点小波折根本无关痛痒。
“诶!小九说没事那就是没事。走吧,回家!”
深秋是一点秋雨一点寒,课室里的窗户外面全是枯黄色,风一刮绿叶一日少过一日。
“姑姑,出去玩啊!”二娃看小九趴在书案上愣,拿手推了推她。
“不去,不想玩,你们自己去吧!”
小九把毛架在嘴唇上,灵识分出一股早跑出去了。
她看见二哥坐在茯苓地里,手边放着一堆水浸过的竹条,在编织竹筐。四哥五哥在院子里劈柴码柴垛,老爹独自在扎篱笆院墙。
她意识往更远的地方飘,飘过深林飘过高山,飘过一片平坦高地。
一树红彤彤的果子进入到视线里,小九准备掠过去的动作停下来,现那果子同那日她看到的糖葫芦有些相像。
“啊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