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从他的领口离开,若即若离地抚过他脸颊,果然又带来一丝清凉,却又引出更多渴望。
他难过得快要哭出来,催促道:“快一点。”
那声音带上一些笑意:“阿雪,放松一些,否则我怎么帮你?”
说着,将他蜷缩成一团面对着墙壁的身体转过来。
泪眼朦胧中,慕朝雪隐约看清了对方的脸。
那只手再次探向他领口。
“砰”的一声巨响,卧房的门被强行破开。
慕朝雪浑身一颤,吓了个激灵,清醒了一大半。
一道寒光闪过,柳倾绝那只停留在他领口的手猛然僵住,随即迅速覆上一层冰霜。
伴随出现在门口的那道白色身影,房间内闯入一股强劲而凌厉的灵压,一时间轻纱幔帐无风自动。
那道身影逆着光,声音冰冷,一步步向床边走来,警告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带着无比慑人的威力:“放开。”
慕朝雪身体还燥着,脑子却逐渐恢复一丝清明,看清突然进入房间里的人的身份。
居然是去而复返的小师弟容冽。
容冽走近,瞥他一眼,飞快移开视线,盯着他身旁的柳倾绝,冷声警告:“滚出去。”
柳倾绝那只手覆上越来越厚的冰霜,往整条手臂上方蔓延,无法动弹,嘴上嗤笑一声:“真是煞风景。”
容冽手掌一翻,掌心出现了本命剑,神剑“欺霜”,还未出鞘,已不可抑制地震颤嗡鸣,发出不小的动静。
柳倾绝瞥了一眼,接着道:“我和阿雪有婚约在身,一些闺房情趣,怎的冒出你这等没有眼色的人?”
剑光闪过,欺霜出鞘,容冽提剑指向柳倾绝,剑尖紧贴着脖颈,沉声重复一遍:“滚出去。”
慕朝雪看得当场愣住,盯着那几乎刺穿喉咙的剑尖,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怎、怎么回事?怎么又拿剑指上了?
“夫妻敦伦,天经地义,”柳倾绝仍旧坚持道,“话说,你到底是哪一位?该滚出去的人是你吧?”
容冽的剑尖更抵进一寸,冷冷道:“趁人之危,何来天经地义。”
“你愿意忍,我可不愿,你现在拿剑指我,到底是主持公道,还是嫉妒我与阿雪的婚约呢?”
柳倾绝话音刚落,容冽的周身灵压瞬间大涨,剑身泛起凛冽杀气。
慕朝雪惊吓之下头脑又懵了,说好的重逢后感情升温,结果这算怎么回事?
柳倾绝都被剑指上脖子了,竟是还一副要和容冽打嘴炮的样子,不见丝毫情意绵绵的迹象。
慕朝雪踉跄了一下,爬起来,只感觉浑身更无力了,伸手过去一把揪住柳倾绝衣袖:“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柳倾绝瞥他一眼,不置可否。
慕朝雪又转身望向容冽,对上小师弟那张冷漠无情的脸,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