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说道:“陛下与关内侯虽同为男子,可他二人走在一处,竟也……”
莫名和谐。
汪思柔附和,“不错。不像有些小倌倌,油头粉面,没得叫人觉得恶心油腻。”
“你竟还见过小倌倌?”
汪思柔说漏了嘴,忙往回着补:“不是,我是从书里看的。”
桑落斜睨她,汪思柔索性破罐子破摔,承认道:“不能跟别人说,这要叫我娘知道,我怕是这辈子都别想再出门了。”
桑落赶紧点头。
“在河间,我堂哥带我去的。堂哥没敢带我进去,我们就在门口远远地看了看。那些个小倌倌,年岁都不大,一个个涂脂抹粉,就跟女人似的,走起路来都在扭腰摆胯,不男不女,十分油腻。”
因陛下和关内侯的关系,如今男宠成风,甚于女色,不光河间,全国各处都开着小倌。
百姓们见怪不怪,像汪思柔这样的大家小姐,偷偷去瞧一瞧,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萧昱瑾虽贵为太子,也从来都不是京中贵女竞相追求的对象。
整个宴会波澜不惊地结束。
这回行宫避暑淑慧没来,据说是留在宫里“修身养性”。
她那样的性子,如此皇家出游不让她来,怕是比杀了她还难受。
席间有华服女子不时看过来,桑落不知对方用意,便也不动声色。
她问汪思柔道:“那边坐着的紫衣宫装的女子是谁?”上次在淑慧的芙蓉殿,就是她和淑慧对自己极尽侮辱。
“乐阳郡主。是瑞王的小女儿,与淑慧县主要好,为人有些跋扈。”
桑落默默记在心上,乐阳郡主——危险人物,要远离。
行宫的生活十分悠闲,男人们打猎骑射,宴饮欢歌,夫人们有时会出席这种宴会,姑娘们在这种场合却不合适。
桑落如今不用晨昏定省,每日在虫鸣鸟叫声中醒来,开启新的一天慢生活。她偶尔跟王嬿击鞠、捶丸,与柔儿溪边嬉戏,日子简单又充实。
这日傍晚,汪思柔约她去林中捉萤火虫,她才拿上网套准备出门,淮左找来,说是大公子受了伤,请她去看看。
桑落只好作罢。
等到了章熙的房舍,见章熙端正坐在房内,山中天黑的早,此时房中昏暗,没有点灯。
桑落依稀能看清他神情严肃,只当他受伤颇重,快步上前道:“大公子,你怎么样?哪里受伤了?”
章熙将手伸到她面前,“今日被野兽抓伤了。”
伸到眼前的手背上,需要仔细看才能发现的两道不算深的红痕,桑落深吸一口气,回头看向淮左。
这就叫伤得很重?
淮左羞愧地转过头去,他也不想说谎……
章熙仍伸着手:“你帮我包扎。”
桑落看着那两道红痕,尽量耐心道:“大公子,这都没有破皮,不用包扎的,我给你上点药好不好?”
“我就要包扎。”
他说着,自顾自开始脱上衣,在桑落反应前,他的上半身已经脱光了。
桑落:……
这是喝了假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