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岳桑落虽说住在相府,但她毕竟不姓章,客居而已,又没什么家世,子玉喜欢干脆纳回去做妾,多简单的事。
王佑安瞪了应舯一眼,“她不是一般女子。”
应舯噗嗤一声笑道:“我怎么没看出她哪里不一般?看样子你是真上心了,要不要本世子出面帮你说和说和。”
王佑安正要叫他别多事,就见应舯指着楼下刚下马车的佳人道:“巧了,你口中那个不一般的人她来了。”
王佑安顺着应舯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是桑落。
她身边还跟着一个男子,是……章焘?
应舯笑的邪性,“你再不出手,‘不一般妹妹’就成别人的了。”
说回桑落这边,她这几日快要被章焘搞疯。
也不知他从哪里听来的消息,竟然找到思韵院去,信誓旦旦说太夫人已经做主,同意他二人之事。
桑落当时只想敲开他的脑袋问问:你没事吧?
或是将盆里的水照着他的脸泼下去,让他清醒一点。
最近好不容易才消停下来,再没人上门提亲,现在章焘又闹出幺蛾子。
相府人多口杂,如今她正在风口浪尖,生怕太夫人因提亲之事对她不满,因此也不敢和章焘多做纠缠。
今日将他约出来,便是想一次性把话说清楚。
方在二楼坐定,章焘便迫不及待开口,“桑落你放心,太夫人已经答应咱们的事,等我今年读完学堂,我便请母亲下聘……”
隔壁雅间,应舯听着一对小儿女私话,看着王佑安但笑不语。
说来也巧,桑落他们恰坐在旁边雅间。
天顺楼的二楼设计巧妙,为通风凉快,相连两座雅间的屋顶上方都是连通的,又开着窗,那边的话便隐隐传了出来。
眼见章焘说个没完,桑落忍无可忍,“三公子,今日请你出来,便是要将话跟你说清楚。
我没想过嫁你。
我绝不会嫁给你。”
章焘愣住,连发了几天热的头脑仿佛被盆冰水冷冷浇下。
他头一次这样喜欢一个人,就算被她打了仍觉得她可爱,没想到竟被这样不留情面的拒绝。
“你,你是不是误会了?我是要娶你做我的正妻,不是妾室。我知道,我娘她对你……你放心,婚后我一定会护着你!”
他磕磕绊绊解释,企图让桑落明白自己心意。
谁知桑落却道:“我自然是要做正妻的,但这个人不是你。三公子,你并非我想嫁之人。”
章焘此时整个人都像被浸在冰水中,五月的天却冷得心颤,脸僵得扯不出一丝笑来。
他是想潇洒一些,无所谓一些,但是看到桑落淡漠的,不见温柔的脸,彻底破防。
“你不嫁我,那你想嫁谁?”
章焘站起来,眼睛通红,“你想嫁王佑安吗?”
西山行宫的事,他早听说了——
吕献阳那厮不做人,污蔑桑落,是王佑安出面立证桑落清白。据说两人还弹琴论曲,是以章焘下意识便以为桑落想嫁的人是京中玉郎。
桑落心中叹息,今日来此就是要将章焘拒绝彻底,又不能跟他说出实情,只得含糊道:
“我的确欣赏新都侯这样的男子。”
比如王佑安的升级版章相爷!
隔壁雅间,应舯看到王佑安听完桑落说话,悄悄松开的拳头,笑得满脸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