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时浸知道自己现在像挑拨离间破坏别人感情的小人,但就算如此,他依旧要说,“喜欢不是那样的,不是对你出口的抱怨,不是看着你劳碌无动于衷,更不是张口闭口找你要钱,沐先生觉得你和叶钦矾是一段正常的恋爱关系吗?”
“……”
沐年被说得一愣,微微张唇,不明白自己男朋友的室友为何要对他说这样一段话。
他被白时浸认真的表情逗笑,“……同学,你是不是对钦矾有些误会?我们两个感情还不错,他今天是因为满心欢喜想搬去跟我一起住,但我没同意,让他搬回来了,所以心窝里攒了些气,他平时不是这样的。”
听到沐年为叶钦矾辩解,白时浸全身肌肉紧绷,心口发麻。
沐年接着道:“虽然我们第一次见面,但我能感受到你没有恶意,多谢你跟我说这些,不过……我自己的感情,我自己会判断。”
沐年轻轻笑着,笑容如那天的雨一般细腻,令人心动。
白时浸在这一瞬凋落成泥。
原来那天的相遇只有他自己记得。
沐年生疏又礼貌地跟他告别,给他留下一个在梦中出现上百次的背影。
白时浸心里仅存的一点希望刹那间消失,他将书包里的伞拿出来,叫住了沐年。
“沐先生,请等一等。”
沐年脚步一顿,很快转过了头。
白时浸吐出的气息微颤,那张看似漠然却饱含着痴缠的脸像被什么刺痛了。
他把手里的油纸伞递给沐年,说:“沐先生,今天,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沐年目光偏移,盯着那把有些眼熟的伞,再次看向白时浸时,一些记忆从脑海中翻涌出。
那天天气阴沉,沐年去学校给叶钦矾送东西,刚走出校门,天空轰隆隆,几乎是一瞬,大雨倾盆而泄。
他反应迅速地将身上厚重的大衣脱下来撑在头上,四处张望着能躲雨的地方。
大雨过于突然,大多数路人一脸倒了霉的表情,将积水踩得四溅。
当所有行人都在找地方躲雨时,沐年看到一位少年,穿着很薄的白丝绸上衣,雨水打在他的背脊上,湿哒哒地贴着身子,里面的春色若隐若现。
沐年身为天生纯gay,先感慨了一下这男的身材真好,感慨之后就觉得奇怪了。
正常人都在找地方避雨,只有他,脚步不急不缓,仍旧在大雨中漫步。
果然还小,心智处在淋雨很酷的非主
流时期。
沐年不忍看着大好少年第二天感冒发烧,出于善心,揽上了他的肩膀,把大衣扩了扩,挡在了两人的头上。
“小朋友,淋雨一点都不酷,跑快点。”
“……”
白时浸莫名被沐年带到附近的公交站牌下,身侧男生比他矮了半头,从他的角度能看到沐年坠着水珠的鬓发,以及一张堪比明星的侧脸。
白时浸当场乱了心智,心跳比平时不知快了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