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慢慢又蓄满了眼眶,她唱不下去了,紧抿着嘴唇,牙齿咬着嘴唇让她觉得很疼。
“闻礼,我先挂下电话。”
随后,乔佳挂了电话,拨给了乔沛成。
另一边,方远时不可置信地看着闻礼,“闻礼,你爱上乔佳了吧?”
“没有,人家小姑娘害怕,生死关头,让我唱首歌怎么了?”
闻礼表情不明,但是握紧方向盘的手却更紧了几分,“我不像你那么矫情。”
方远时见闻礼挖苦他,自然也明白因为什么,但他却断定闻礼对乔佳就是嘴硬或者是爱不自知。
连这都搞不清楚的闻礼又有什么资格来讽刺他?
“可你这哪是爱女人,你这是把人家当女儿一样宠!”
方远时觉得尤嫌不够,“你说我要是把你今天给乔佳唱虫儿飞这事儿和祁俊、陈宇泽他们讲一下,会是什么效果?”
“那我可能会生出弄死你的心。”
闻礼这话里透着几分咬牙切齿。
不过,方远时又不是被他吓大的,笑着说:“等咱救下乔佳,我就给他俩打电话。”
闻礼冷冷地瞟了方远时,嘴角抽了下,“你还是先给林筱澄打电话吧,不然,你俩分手在即。”
方远时晃了下神,仰靠在车椅上,“要是刚才让你选,你怎么选?”
闻礼冷笑出声:“我这人重色轻友,我选留下陪爱人。”
“艹,还是你牛逼!”
闻礼精神高度集中,但是还是放心不下乔佳,“你给她打过去,问问她状况。”
方远时在车载蓝牙上操作,找到“未来的老婆”备注,忍着笑拨了过去,却听那边播报的是——电话正在通话中。
乔佳简单地和乔沛成说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处境。
乔沛成听得眉毛拧成了川,他很难想象暴雨中被困高速上的乔佳有多绝望,就像他无法联想到乔音死前那一瞬,在气浪的冲击下会不会觉得痛。
“爸,你有在听么?”
乔佳思虑良久还是喊了一声爸,“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到家,所以有些话我想问清楚,你也让我死个明白。”
乔沛成一怔,心底酸涩,“你别胡说,你问吧!”
“为什么我和乔音是双胞胎,你偏爱她,而讨厌我,真的仅仅是因为她出生时身体差么?为什么我就不配养在你和妈的身边,而是要被送去外公外婆家?为什么从小到大我就不能得到父母的爱,而乔音却可以?如果可以换,我希望我是身体差的那个妹妹,而不是当没人疼的姐姐。”
乔佳说完长舒了一口气,像是堵在胸口的怨怼都发泄了出来,电话那端乔沛成沉默无言。
这个结果和乔佳想的一样,如果他介意她的感受,他也不会那么对她。
“算了,我知道有些讨厌没有理由,”乔佳倒是觉得释然了很多,“刚才我听到虫儿飞了,虽然不是你唱给我的,可我挺高兴的。”
“爸,如果我也死了,我会找到乔音,告诉她你很惦记她,让她来生再去做你的女儿。”
乔佳苦笑着,“下辈子,我就不来招你厌了!”
乔沛成在那边老泪纵横,刚要开口就听到嘟嘟声,乔佳挂断了电话。
她发现后面的车跟了上来,应该是闻礼来了。
乔佳的前车内,冯覆看到乔佳车后多了一束光,猜想是闻礼来了,长舒了一口气。
他一直保持匀速给乔佳指引,现在倒是可以稍稍松下神经了。
乔佳接起闻礼的电话,他清朗磁性的声音传来——
“佳佳,我就在你后面,别怕!”
许久,路的前方渐渐有了更多的光亮,红蓝闪烁的灯光看得乔佳尤为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