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辞而别的,分明是他。
容澈冷声:“那年孤的皇祖母病危。孤在皇城中陪她。”
江萤轻愣了愣。
但很快便也回过神来。
“之后便是元佑十五年。臣妾的父亲升迁,臣妾举家搬到长安城里居住。”她轻抿了抿红唇:“那时候殿下也没有找过臣妾。”
容澈眉梢紧拧,语声寒厉:“你不辞而别,孤凭什么来找你?”
他说得这般理所应当。
但江萤还是听出他话中的破绽。
她惊讶抬眸:“那殿下怎么会来江府?”
在她的记忆中。
太子来过江府至少三次,并不单单只有她落水那次。
只是隔着男女大防。
她每次都留在自己的小院,并未真正见过太子。
直到落水那次——
容澈微顿。
再启唇的时候语声里怒意更浓:“来的是容隐,不是孤!”
他道:“孤仅是奉旨行事,年节前后按例赏赐群臣,并不只是你江家有份!”
他说罢不给江萤半点反驳的机会,当即对段宏命令道:“驾车,回府!”
江萤见势不对,也连忙噤声。
顺势将自己团到车厢的角落,尽量不引起容澈的注意。
骏马蹄声疾落,轩车飞驰向前。
不到一盏茶的时辰便停留在江府门前。
车辇还未停稳,容澈便转头离开。
似是气得不轻。
江萤犹豫稍顷,还是跟在他身后从轩车上步下。
眼见着他是往府门的方向去,也不得不抬步跟上他。
容澈的步履极快。
江萤即便是提裙小跑着都难以跟上他。
在容澈头也不回地走进她的闺房的时候,江萤都还未走到她闺房的槅扇前。
她气喘微微地在廊柱前站定。
有些忐忑地踮足往她的闺房里看。
容澈并未点灯。
房中漆黑一片。
她无论如何也看不清容澈的神情。
但显而易见地,他如今怒意正怒。
她要是过去,多半是要被抓去泄愤。
江萤微微有些紧张。
便就在自己的闺房前打起了退堂鼓,趁着容澈还没有发现她的时候悄然转身。
打算今夜先到厢房里睡。
等到明日天亮后,再与太子殿下商量对策。
但她步履方抬,甚至都还未步下游廊。
便听见身后冷厉的语声响起:“江萤,你要去哪里?”
江萤身形微僵,不得不转过脸来。
“臣妾,()”她看着站在槅扇前的容澈,匆匆找了个理由:想去小厨房里给殿下端两碟点心过来。?()_[(()”
容澈眉眼冷沉,阔步向她走来。
“孤看你不是想去找糕点。”他语声凌厉:“而是想拖到日出去见容隐!”
江萤被他说中,不免有些心虚。
“臣妾没有。”她微红着脸辩解:“臣妾只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