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管家来了府上,仔细思量,既然皇上让臣女掌管亲王内务,怎么着臣女也得亲自来看看,才好着手。”花满月这话说的冠冕堂皇,理由也找的无懈可击。
“既然如此,那就让本王带着小姐四处看看,顺便本王也看看这亲王府是何等风貌,毕竟本王也还没能熟悉这亲王府。”大度的起身,带领着姐弟两往后院走去。
“本王还忘了谢谢小姐呢?要不是小姐,本王还没能得这么一个亲王府呢。”这话说的,花满月莞尔,花满楼则是沉着脸,当做没听到。
“亲王殿下此话诧异,你我之间还何言谢谢,王爷的……将来也不也是臣女共享吗?”浅浅一笑,温言以对。
面对欧阳宫沥的挑衅,花满月选择了避其锋芒。
“这么说来,你已经做好入主亲王府的准备了?”欧阳宫沥隐忍着胸中怒火,沉声问道。
言语中的讥诮显而易见。
“不敢,臣女只是遵循皇上旨意罢了。”花满月看着这弯弯转转,九曲回廊,虚虚实实的亲王府,可见皇帝对这位亲王的器重和宠爱。
“看看,可还满意?”握紧双拳,怒目圆瞪,眼前这个还没及笄的女子,为何总能挑起他心头的那一簇火焰,越演越烈。
“臣女无从评判,只觉得这亲王府宛若那皇宫一般,气派恢宏。”一句话,让欧阳宫沥心中的火瞬间湮灭,又轰然间猛烈。
想当初,也是这么类似的一句话,让他从受人尊崇的皇子驱逐出京,流放于边塞。
而今,她这话什么意思?
她又拿这里和皇宫比,这不意味着他有暗自称王,觊觎皇位的野心吗?
“你休得信口雌黄。”不是笨蛋,现在的亲王欧阳宫沥学聪明了,果真是吃一堑长一智。
“这王府也太大了,王爷是否能赐个地方,让我们姐弟歇息一会。”走了一会,花满月的额头已是汗渍满布,她的体力在耗尽,能够一直清醒的说话,那是因为她那过人的毅力一直在撑着。
“劳烦王爷命人进宫,转告义父,请他回府的时候,顺便来王府接我姐弟回府。”花满月这话,说的自然,可还是让欧阳宫沥敏感的捕捉到一些信息。
是什么?
他一时无法做出判断,只能陪着姐弟两坐进了接人待客的厅堂里,围坐在火炉边,驱散那一身的寒意。
“皇上,求皇上为臣做主。”一干朝中臣子,居然集体在皇帝面前哀嚎。
“爱卿,可有这事?”皇帝无奈,看向一直躬身站立的苏沐,如果这丞相府发生了命案,苏沐不可能如此无动于衷。
再说按时间推算的话,那个时候,不正是大年初一,丞相进宫拜年的时候吗?
听苏沐当时的话来说,相府里也就只有他们父子三人,他走了,自然只剩下姐弟两了。
一个柔弱女子,一个残障少年,怎么杀人?
别说杀人了,就是抵御也成问题啊。
“臣不知各位大人的意思,也没明白留下臣来所为何事?”听来听去,苏沐真是脑子都大了,当然心中也在把一切有可能的事情联系起来。
想到最近都没有见到花满月,难道真是因为赐婚一事赌气吗?
如果真是出事了,那么花满月?
想到这里,苏沐突然间自责自己的迟钝,花满月不是那种会耍小脾气的女孩,更不是不分轻重的孩子,她为何会久久没有踏出院子。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说过为什么,以为她在赌气,那也是他们猜的。
“大人,请大人放回下官的儿子啊。”这一下,哀嚎的人也把持不住了,怒声大喊。
“大人此言诧异,令公子是谁?令公子何等年岁?何样相貌?是胖是瘦?是高是矮?老夫一概不知,今日里平白无故的来找老夫要人,是不是太莫名其妙了。难道是觉得老夫老了,好欺负了?”这话一出,苏沐的腰杆也直了,只把几个跪在跟前的臣子噎得有话说不出。
“是啊,你们也得把这事的前因后果说明白啊,要不朕也是一头雾水。”看着跪在地上的大臣们,只是凶狠的看着苏沐,却讲不清楚,皇帝也烦了。
“皇上,谦亲王派人来传话,丞相千金公子正在亲王府歇息,请右相大人回去的时候,顺便到亲王府接一下他们姐弟两。”就在这时,殿外太监传来了话。
“看来那丫头也不是不上心嘛。”闻言,皇帝哈哈大笑,可是苏沐却笑不出来了。
花满月已经近半月没有出过后院,第一次出来就直奔谦亲王府,这是为什么?
还要交代自己去接?
难道……
“小姐是去接公子吗?”苏沐也不管适宜不适宜了,当下问道。
“不是,好像是刚去一会。”闻言,苏沐的心弦突地绷紧了。
这丫头,她可知,她这么做是死罪啊,株连九族的死罪啊。
可是,为何,当领悟到这意思之后,他不但不生气,只是感到怜惜和不舍。
若真有什么,他死则死矣,他们姐弟还年轻,怎么能如此……
“皇上,臣等冒昧,可是这苏大人的千金心狠手辣在这京都里是出了名的,臣等就怕臣子落在她的手里,怕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听到讲起花满月,其中一个官员赶紧插话,想到那花满月一来京都就立威的手段,背后更是一股凉意。
“皇上,请皇上为臣做主啊,臣三代单传,就这么一个儿子啊。”身为户部司务的老头子更是老泪纵横,本就是老来得子。
“听各位大人的意思是,各位大人的公子去招惹我们家满月了?”闻言,苏沐可也不客气了,想到有人想要伤害花满月,他这火就忍不住的往上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