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昔流聞言挑眉。
自己和秦罹出門散步完全是飯桌上的臨時起意,當時在場的除了他們倆也就只有鍾叔了,這小管事是如何知道的?
輪椅上,自打散步完回來,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裡、對外界漠不關心斂著眸的秦罹好像終於被什麼吸引了似的,抬起了臉,一雙沉沉的黑眸漠然的注視著眼前人。
薛伯被男人的眼神一盯,後背有些發緊。
即便確認自己很鎮定,可暴露在男人陰冷猶如實質的目光下,薛伯還是覺得十分不自在。令他莫名的懷疑自己此刻臉上的笑是不是太僵硬了,以至於露出了心虛的感覺。
他順勢自然的換了個姿勢,手中拿著玻璃杯,姿勢恰到好處的遮掩了他制服口袋裡微鼓的空瓶。
不是說這兩人散步去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
想著,薛伯內心不免有些咬牙切齒和惱怒。
事實上許昔流和秦罹的外出散步,由於氣氛實在太尷尬,從出去到散步再到回來,總共也就花了十分鐘不到,主打一個快散步。
不過這點薛伯肯定是不知道的。
三人面對面,只有許昔流和薛伯開了口。
主角攻仿佛個冰塊,漠不關心到周圍都是死人一般,氣氛逐漸朝著古怪奔去。
即便覺得有點奇怪,但許昔流卻不打算摻和別人的家事。畢竟他雖然是主角攻的私人醫生,這幾天還住在這裡,卻始終是個外人,他得擺正自己的位置,而且,許昔流也沒有那個好奇心。
好奇心害死貓可是至理名言。
於是許昔流就假裝看不見眼前管事細微不對勁之處,點點頭就溫和笑著告辭:「原來是這樣,那我就不打擾了。」
十級眼瞎拿捏了個十成十。
「那麼接下來秦先生就麻煩你了。」
說完立馬甩手就走。
利落的好似丟了沉重的包袱,連離去的背影都透著一絲輕快。
秦罹自始至終背對著許昔流,雖看不見許昔流的臉,但能聽見聲音。
他微皺眉,蒼白的俊臉上鬱氣重重。
呵呵。
跑這麼快。
果然是不情不願。
「先生。。。。。。」
薛伯訕笑著請示秦罹,剛張嘴就被無情的打斷。秦罹揮手,看也不看他,黑沉的眼底滿是厭惡。
「不需要,快滾。」
薛伯聞言一僵,而後訥訥離開。
轉身後表情一瞬猙獰。
直到人都離去,這一層徹底安靜,秦罹才緩緩驅動輪椅進了書房。
門關上,他從輪椅里緩緩起身,雖然剛起來的那一刻稍稍頓了一下,不過很快便穩住,一步一步的緩而穩,透著浸淫多年的優雅,完全沒有外人眼裡虛弱到走不動只有依靠輪椅才能活動的模樣。
秦罹饒有興致的打開電腦,欣賞他感興的畫面。
雖然嘴角勾著笑,表情卻十分詭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