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人过来?给他搭把手,虽然这?人使用工具不太熟练,但能够看出这?人会修车。
有人陪他,司机不那么急躁了?。
戴四眼睛瞪得像铜铃,痦子上?长的一根毛抖几下。他在心里骂娘,上?手强拉林北跟他一起耍牌。
冯援朝上?前隔开戴四和他老板,怼他:“我老板跟师傅一起修车,肯定?比师傅一个人修车快,车早点修好,大家可以早点坐上?车离开这?里。你在这?里捣乱,存心耽误大家的行程,你安的什么心,不言而喻。”
这?一车乘客去小林场,不是赶火车,就是去办事。
戴四生拉硬拽会修车的人耍牌,一下子犯了?众怒,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骂戴四。
有人替戴四说?话,被?其他乘客一块儿?骂。
戴四气急,一气之下跑去捡绣花鞋吓唬众人。
“这?人是谁?”林北和司机一块儿?卸前轮胎。
“没?见过,他第一次坐我的车。”司机拿工具撬外胎。
“你怎么想起来?包阿滨、许树两人的车?”显然司机认识林北。
“我一开始到汽车站售票处询问怎么包车,你们领导说?汽车站没?开那条线路,没?得办法,我只能包阿滨两人的车。”林北慢吞吞说?。
“这?么说?,是你教会了?阿滨、许树怎么修车?”司机拽出内胎。
“我第一次包车,雇了?两个修车师傅,他俩的修车技术跟两个修车师傅学的。”林北递给司机一块小石灰,让司机在漏洞的地方做标记。
他们想要当司机,得拜师,学会了?开车、修车才能出师。只会开车,不会修车,如果遇到这?样?的突发事件,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阿滨、许树两个傻蛋,被?卖车的人教会了?开车,一拍屁股就决定?贷款买车,不会看零配件好坏,看不懂零件型号,还?不懂修车,被?卖车老板坑的死?死?的。
自从两人给眼前的老板开了?一段时?间车,两人不仅对零配件型号如数家珍,还?学会修车,司机好奇两人跟着眼前的老板经历了?什么,让两人变化这?么大。
司机、林北专注修车,见缝插针聊天。
三个小时?后,大巴车重新上?路。
接下来?一段路程,总有愤恨的目光落在林北身上?,林北不在意。
林北和冯援朝下了?车,身后跟了?几条尾巴。
林北带着冯援朝从员工通道进入火车站,几条尾巴见到这?一幕,大摇大摆走员工通道,被?工作人员拦了?下来?。
以戴四为首的几人骂了?两个多小时?,时?不时?强闯,许多旅客过来?围观,旅客走了?一波,又来?了?一波,几人依旧没?能走员工通道。
他们又累又渴,头还?有点晕,却没?去找水喝,而是跑到阴凉地守着员工通道。
其中一个人随身带了?菜刀,被?衣服裹着。戴四眼神阴狠踹对面的人,那人摇头往后退,戴四从他怀里夺过菜刀,费了?好大的工夫才解开死?结,眼睛死?死?地瞪着通道出口。
戴四给自己找借口,他只是想找南方老板借点钱还?赌债,刚刚南方老板乖乖跟他走,乖乖给他钱,就用不到这?把刀。对,都是南方老板逼他这?么做,南方老板该死?。
几人等到天黑,月亮星星出来?上?班,也没?等到林北。
就算他们等到天亮也等不到人,林北早走员工通道到站台,上?了?驶向牛埠的火车。
这?次林北见到了?杨菱湖,红参终于送了?出去,订了?货列车厢。
杨菱湖是一个大忙人,两人聊了?十几分?钟,杨菱湖匆忙离开,其他人带林北办理手续。
林北下午四点多才坐上?火车。上?车前,林北打电话联系孙文川,告诉孙文川他大概几点到达牛埠。
夜里,林北和冯援朝下了?火车。
孙文川举着牌子站在路灯下朝林北挥手,前面还?停了?一辆驴车。
孙文川费了?不少口舌才借到驴车,他把牌子放板车上?,招呼林北两人坐上?来?,赶驴车回肉干厂。
“林老板,你来?牛埠旅游,不带些牦牛肉干回去吗?”孙文川甩鞭子,扬声问。
林北脸上?的笑容僵硬一瞬,他借着笑声掩饰心虚。
孙文川回头,把这?一切看在眼里。
“上?次我从你这?里拿的货一售而空,市民家里还?有存货,我害怕拿多了?货,卖不动?,这?次我从你这?里少拿点货,两千斤。”林北中气十足说?。
得亏他留了?一个心眼,来?接林北之前,打电话到食品厂,是桑老板接的电话。桑老板听他说?他要找黄老板,桑老板要帮他叫黄老板,被?他拦了?下来?,他试探桑老板,发现桑老板不知道黄老板四处打电话找林老板,他心生一计,从桑老板嘴里套出不少东西。
桑老板那个大嘴巴子,告诉他他们没?打开本地市场,立刻转变了?销售策略,铆足劲外销。他们已经准备了?半年之久,有信心牦牛肉干在旅客中一定?畅销。
他从未怀疑过林老板,林老板却骗他骗了?那么久。
他多订了?两万头牦牛,林老板把他坑惨了?。
是林老板先坑他的,就不要怪他坑林老板。
“我听说?你在火车站附近买了?一条街,打算做旅客生意,两千斤肯定?不够卖。我俩是旧识,你打算大干一场,我必须支持。这?样?吧,我仓库还?有七八万斤货,全?给你。”孙文川铿锵有力说?。
“我这?次带的钱只够买两千斤货。”林北干笑说?,“我这?次只买这?么多,等我下次来?,多带些货款来?,一定?买七八万斤货。”
孙文川背着林北撇嘴,吹牛不要钱,你使劲吹吧。
孙文川迅速调整情绪:“你身边没?那么多钱,又想要这?批货。不如这?样?,你把那条街抵押给我,今年年尾,你付清货款,抵押合同作废。牦牛肉干这?么好卖,你又不怕卖不完,今年年尾,你肯定?能付清货款。”
“……我需要和我两个伙伴商量一下。”林北绞尽脑汁找借口。
林老板跟酒厂签订单,黄老板已经四处打电话寻找林老板,假如林老板打电话联系黄老板,黄老板一万个不同意,这?件事就黄了?。
在他和林老板签订合同之前,不能让黄老板和林老板取得联系。
他是受害者,倘若林老板当初结尾款不那么利索,如实告知他牦牛肉干的销售情况,他不会盲目下订单。这?批订单已经下了?,货全?压在手里,没?钱给养殖户,没?钱发工资,他现在死?也不够谢罪。货压在林老板手里,只有林老板一个人受到伤害,他拿了?那条街,把那条街卖了?,就有钱给养殖户,发员工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