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陈耀斌今天特意来白沙码头的目的,一物压一物,杨则惟压万物,只要碰到杨则惟一小块衣角,三安堂都会顾忌杨则惟的存在不敢碰他。
别人都是成群的结伴,只有陶年一个人,黎智辉笃定对方性格不讨好,不受少爷们的青睐。
如果换成他上船,早就和少爷们打成一片,吃喝玩乐,成功搭上杨则惟,以后宴会次次有他份。
黎智辉说:“还不是借梁振文的光上船,这段时间被港媒捧上新贵的位置,真以为可以融入这个圈子。”
陶年手上没了牵引绳,心情不算好。
“白沙码头是明建这季度的重点项目,为何迟迟不动工。”
这句话准确地往两人心口上最痛的位置插,血淋淋一片。
他们走通了各界关系,但个个都是老狐狸,他们被灌得烂醉,老狐狸们却闭口不谈白沙码头,乐呵呵地说着餐桌不谈公事。
现在黎智辉闻到酒味都想吐。
“关你什么事!”黎智辉怒瞪着陶年,“时间问题而已,迟早会动工。”
陶年提醒:“白沙码头是明建这些年唯一没有让陶氏插手的项目,如果出了什么事,陶氏没有任何责任。”
言外之意,陶氏不提供任何资金协助。
黎智辉觉得陶年在诅咒他们,不想让他们好过,一个上前动手想拎着陶年的衣领警告他。
不过手还没有抬起来就被身后的保镖反手压制,直抵港口石柱栏杆。
黎智辉手腕生疼,脸颊摩擦着粗糙的墙面,嘴里喊着:“舅舅,救我。”
变故来得猝不及防,陈耀斌愣了好一会儿,当他看到保镖背后衣服里别着的柱形形状,心头一跳。
他不知道陶年如何申请到带家伙事的保镖。
从船上下来的宾客见到这一幕,并没有多管闲事,杨则惟只在船上停留了一天半,个个都知他的保镖长什么样,没必要惹火上身。
“阿年叫你的人放开智辉,他是你爸爸的亲人,按照辈分你得叫他一声舅舅。”
陶年冷声道:“请你不要随意攀亲,我母亲是独生女并没有兄弟姐妹。”
陈耀斌不想和陶年扯破脸,不是时候,也没有必要。
他朝黎智辉说:“快点同阿年认错。”
黎智辉不忿,陈耀斌在他耳边说:“现在最主要让保镖放开你,我们等会去找你姐夫。”
黎智辉觉得自己的手已经麻木,没有知觉,再下去,可能要废。
“对唔住1,是我一时不清醒想对你动手。”
陶年没搭理黎智辉,径直往码头走,保镖见状放开黎智辉跟上去。
黎智辉脱力坐在地上,两只手反手在背后动弹不得。
保镖坐上了接陶年的副驾驶,护送陶年回家。
一个大老黑坐上车,差点吓得司机不会开车。
陶年在后排依然是那副淡定样,司机最终还是没有去警察局的念头。
安全到达家楼下,陶年从座位上拿出一瓶全新的矿泉水递给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