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多谢叶村长和小溪村了。”
……
“婶子,婶子?”
正在灶房洗碗的饶碧玉听到了孟冬的声音,立刻唤叶萤把人带了进来。
同时裴容也抱着柴火从自家门口走来,一见到孟冬便知道他是来找裴大哥的。
“冬哥儿,先进去说话,外面这样冷,萤儿,我们也进去。”
一进到灶房孟冬心里就有些慌,怎么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静悄悄的,裴大哥不是说他去村里帮忙了吗,还说要留在婶子这里吃早饭,只是怎么到中午了人还没有回来。
“婶子,裴容,我大哥去哪里了,怎么还没有回来。”
听见孟冬担忧地询问,饶碧玉这才一拍大腿,大声道:“婶子给忘了,你大哥走的时候说让婶子去把你接来,谁知道我都气忘了。”
孟冬赶紧脱下了帽子去扶人:“婶子您先别气了,我大哥没事就好。”
裴容连忙解释道:“冬哥儿,放心吧,裴大哥好好的,只是去了南沟村帮忙搭草棚,叶大叔还有其他的汉子也去了,婶子就是为这个生气呢。”
“容哥儿说得没错,我就是气这个,咱们村有难的时候南沟村的人不落井下石就算好了,哪里还会来帮咱们。”说罢她搬来凳子坐下,“算了,我也不气了,总归是人命关天的事,就让他们去吧。”
“搭草棚,那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许是到天黑了。”裴容回复道,“冬哥儿,你就别走了,咱们和婶子一起包饺子,包好留到年夜饭的时候吃。对了,之前的熏肉我试着做了一些,中午咱们炒了吃吧。”
“嗯嗯,”孟冬点了点头,他一人留在窑洞里本就无聊,和裴容他们一起还热闹些。
他就知道,裴大哥不会留他一个人。
这雪下下停停,裴应川他们也是干干停停,晚上还跟着南沟村的人一起吃了大锅饭,不过他们的饭桌上多了好几道肉菜,应当是梁村长特意吩咐人做的。
干了一天活的一行人早就又累又饿,整个饭桌没有一道剩菜一碗剩饭,不过他们干活肯卖力,草棚盖得十分结实,只是今天除了搭架子就只改改盖了个顶,还不能住人。
而且晚些时候南沟村好像又有一户人家的房子有要坍塌的迹象。
虽然大雪纷飞,还好他们回村的路并不远,回去只花了半刻钟时间。
而且今晚吃饭的时候,梁村长特意又问了裴应川火炕的事,似乎是真心想盖这个,还让裴应川明天去找他商量。
“村长,当初到底生了什么事,我越听越迷糊了,之前那个孩子的事,还有分水的事,现在还出了个占地的事。还有,原来不是每个南沟村人都讨厌我们。”
“都是些糊涂事。说来说去大家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罢了。”许久之前秦二郎就问过他这些,只是叶正荣觉得秦二郎还小,不想让他知道这些事。
都十几年过去了,孩子们也都长大了。
“当初咱们村的人流浪到此,听说南沟村背靠一条大河,便想着让他们分给咱们一些水喝,谁知道他们的村长原先答应得好好的,后来忽然就变卦了。”
“咱们村的人按照约定去取水,却被他们给赶了出来,说是咱们村的人渴狠了饿狠了,偷了南沟村的一个小哥儿给……”
“当时咱们村子里的人都躲在后山的林子里,当时天气炎热,只有躲在林子里才不至于渴死。他们说在林子里看到了那个小哥儿的旧衣还有血,不过我问过咱们村的人他们都说没有此事。”
“那咱们不就是被他们诬赖了吗,后来怎么解决的。”秦二郎愤愤不平道。
“咱们人少,无法与他们起冲突,虽然与南沟村的人辩驳了许久,但是为了安定下来也只能忍气吞声。”
“后来官府的文书下来了,说是要把靠近林子这块地分给咱们。好不容易下了场雨,咱们村的人便安定了下来,官府也派人查了此事,确实找到了一两件孩子的衣服,后来结案说是那孩子应当是被山里的饿狼给叼走了,与我们村的人无关。”
“澄清的话总是没有谣言传得快,所以这件事很快便传播得人尽皆知。”
“二叔,这么些年了,还真的有人相信这么荒唐的事?”秦二郎抹了把脸上的雪,又看向一脸若有所思的裴应川,“裴大哥,若是你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你会相信吗?”
“自是不信。”裴应川正在思虑这件事和梁村长所说的南北村之间的关系。
“当时大旱,南沟村所剩的水源也并不多,会不会是南沟村里有人不愿意把水分给小溪村,所以才编撰了这件事。”裴应川猜测道。